他只能将她抱紧,沉默地轻抚过怀中人的后脑和脊背。
许久,傅瑶光推开他。
低垂着头,自己整理衣襟,泪珠无声地往下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委屈,本来也没觉着,就他方才莫名其妙抱过来,越是安抚,她越觉着委屈。
更气了。
他做都做了,为什么要来抱她。
傅瑶光理顺了衣衫繁复的结系,一处处系紧,而后抬手去整理发髻。
出门前挽好的发髻垂落了大半,这里也没有镜子,她胳膊渐觉酸麻,耳边便听“咔”地一声脆响,她手中捏着的那只发钗应声而断。
她将两截的发钗拿下来,挽了半天的发丝再度散落下来。
这发钗不可能是她这会弄断的,她手腕到这会都不大能使得上力,多半是方才撞到车板损坏了。
她将那两段发钗朝晏朝扔过去。
晏朝一直看着她,但她一直没理他。
这会蓦地被她用发钗扔了一下,他接过一段,又从旁边拾起另一端,放到一旁。
“臣来为公主挽发,可好?”他低声道。
“都断了,你拿什么挽。”
晏朝从袖中取出一支金钗递给她,“用这个。”
他说罢,微微顿住,而后看向她:
“用这个,可以吗?”
傅瑶光接过垂眼看了看,这是一支她从没见过的样式。
钗身金纹镂空,雕工细致,钗头点缀了一颗鲛珠,更让她瞧了眼熟。
“这是什么?”她低声问道。
她声音细软,犹带着刚刚哭过的尾音,面上泪痕也未干。
“发钗。”
“做好有一阵了,只是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时机送给公主。”
晏朝指背轻轻拭过她的面颊,“也怕公主不喜欢。”
傅瑶光指尖轻轻摸了摸那颗鲛珠。
“这像是父皇赏赐给我的。”
“嗯。”
晏朝也朝那颗鲛珠看了眼,眸中掠过浅淡笑意。
“这是新婚第一日公主拿着扔臣的那颗。”
他不说还好,她原本都没想起来。
现下听他一说,立时想到那日晨起后,她漂亮的婚服上,丝线被他扯得七零八落,后来琼珠还试着为她修补过,也没能补好。
当时她浑身都乏地不行,铜镜里映出她没精打采的脸,他便从外面走进,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她瞧了便生气,随手捻过半落不落的珠子便朝他扔了过去。
这会再见到这颗珠子,竟又是这种时候!
她将发钗塞进晏朝的手中,颇为生硬地命令他。
“你给我挽头发。”
晏朝将她垂落的发丝拢到手中,指腹在她发间轻轻顺过,他其实此前也从未挽过女子的发髻。
但他拆过。
凭着记忆将她的发髻挽好,晏朝顺带着将她衣衫也细细整理过,而后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公主是臣心中唯一的妻,臣待公主,从未有过他意。”他轻叹道。
“今日乃是情难自禁,是臣逾越了,但臣心中绝无半分轻薄羞辱之意。”
晏朝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说地也格外郑重,听得傅瑶光心里莫名也跟着怦怦地跳。
她何时听过他同她说这些,除了那些床笫之间的羞人话,绝大多数时他说的都是公事,是正事。
“情难自禁?”
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