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亲眼目睹, 可那一幕仍成了囚住他几十载的梦魇。
晏朝阖着眼,指关沿着她细嫩颈间一寸寸地抚下。
这是他两世的心念所系,从无人知晓的满腔情热, 自始至终,都只给过她一人。
他心腔激荡,无从言说, 也无人能说。
他这不是失控。
他是要疯了。
傅瑶光也要疯了。
这里可是陆文清的马车上, 这马车方才她往外看时还是在闹市。
现下虽多半已是出了城门,可城郊仍是有许多的摊贩和行人, 更不用说今日西郊外有文会,除了行人之外还有好些三五成群的学子。
她被他困在这方寸之地,头枕着他的手臂,身下是柔软的白鹅绒,腰下还被他垫了个软枕。
无论她是哭,是求,还是将晏朝的手臂胸膛掐出一道道红痕,他都不为所动。
甚至会更凶。
车板不甚隔音,偶有外间人声飘进,傅瑶光屏住呼吸,紧咬着唇连哼都不敢哼出声。
终于,他呼吸渐渐平复,将她面上泪痕拭净。
“哭什么。”他低哑着声音轻声道。
“……你……有辱斯文。”
“瑶儿,你我是夫妻,这些不是很正常?”晏朝半是哄半是笑。
“哪里正常,谁会在马车上……” W?a?n?g?址?f?a?b?u?页?i?f?????ě?n?②???2?5?﹒??????
她这会过了羞怯的劲,越说越恼。
“哪有你这样的文人,书都读到哪去了!”
晏朝扶起她,将她的衣衫打理好。
那几道指痕一并被拢住,他低叹了声,将她带进怀中。
“是我的不是,公主恼是应该的。”
他手掌抚过她散落下的长发,一下下地在她背后顺过。
傅瑶光原本只是羞恼,可被他这般安抚,心头渐渐被一股莫名而来的酸涩委屈盈满。
未能听到她的回应,晏朝欲将她头从怀中抬起,却被她避开。
她攥着他的衣襟,头在他肩侧抵着。
没多一会,晏朝的衣襟便被洇湿一大片。
婚后相处至今,除了在情.事里她哭过,其余时候还从未这般伤心过。
见她如此,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捏了一把。
“公主……”他的声线显出几分艰涩,却不知该说什么。
“晏朝,没有你这样的。”
傅瑶光越想越气,越想眼泪越止不住。
从来只听过那些荒唐纨绔子在马车里这般的,那些夫人在母后的席面间提起这些事,眉眼间带着不屑,用的词也格外难听。
她们形容这些风月事,只说是狎妓,到头来男子只被笑几句风流荒唐,女子却要被戳脊梁骨说是败坏无德。
晏朝,他怎么能这样待她。
晏朝无声地抚过她单薄的背。
他难得词穷,沉默地任她将他衣襟印出一片湿印。
“是我不好。”他重复道。
方才的欢愉于他而言有多强烈,现下她的眼泪便让他有多心疚。
他不是贪淫好色的宵小之辈,可他做的事却和那些人没什么差别。
“臣心中对公主绝无半分轻薄之意。”
晏朝一手环在她背上,另一手也绕至她的身后,将她圈进怀中,他下颌抵住她的肩。
比起他方才做的事,无论他作何解释都格外苍白。
可方才势同燎原般灼烧他的心火,是他经年累月沉积在心底的欲.求,更何况还有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的怪力乱神之道,如何能与人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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