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多都是这几年有望入仕的考生所作,作这几份文章的学子多半和眼下这定州的恩科舞弊有些关联。”
“这也能看出来吗?是看字迹?”
傅瑶光接过看了看, 轻声问道。
“京中会试后从定州调上来的文卷我看过, 单看走笔的力道,行文的风格, 大体也能圈出这些人来,只是还是要见见这些人才能确定。”
“这么多人吗?”
傅瑶光翻了翻,这些也有十几份了。
光是一桩舞弊案,竟有这么多人牵涉其中吗?
“不一定都涉案,但也不会少。”
说起正事,晏朝略带疲惫的神色中带着凝肃。
“来定州前,我原以为只会试头名舞弊,如今再看,只怕这此恩科选出的前十,其中一半都涉案。”
傅瑶光此前不知道这桩舞弊案具体情况如何,这会听他这般说,也很意外。
“我还以为这案子你到了定州很快便能解决呢。”她半枕在书案上,侧着头看着他说道。
“现下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晏朝看她一眼,将她从桌上揽到怀中。
“坐累了?”
其实并没有累。
她在屋中带了好几日,连日里除了躺卧便是坐倚着,哪这么容易累。
不过是他这里的座椅太硬太不舒服了。
只是傅瑶光在他怀中抬起头。
他的气色实是不太好,眉宇间染着倦意,人也较平时冷些,不怎么爱讲话。
打眼看着,几乎和她最开始在太成行宫每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差不多。
比起这副模样,她还是更习惯他这段时日以来的样子。
其实很多事好像都不太一样了。
她似乎已经有点熟悉他陪在自己身边了。
眼下已然入秋,有晏朝在时,她从不觉着冷,可这几日他太忙了,夜里她睡后他便来这边处理这些公务,一夜里她便要醒来好几次。
刚和他成婚时,她还想着,就这人那般的冷沉性子,只怕是日后和她要相看两生厌。
她对婚事本没什么旁的期许,若可以,她其实宁愿不成婚,当时应下婚事不过是不想辜负父皇待她的好心,便想着若能相敬如宾,那有人作伴也很好。
可出乎意料的,他远不似她原想的那般难相处。
这世间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大多都是有底线的,可晏朝待她,好像没什么底线,在他这里,她想做什么他都会应。
让她也想要待他好一些。
傅瑶光想了想,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身。
“我有点困了。”她小声道。
“可是我自己又睡不着。”
晏朝没料到她会主动抱过来。
他其实还有些没看完的,可她这会眉眼恹恹的,似是确是困乏,他顿了顿,带着她起身。
“嗯,回去睡。”
她并未松开他。
“你也回去。”
“烟萝和琼珠都不在,都没人和我说话。”
晏朝将她贴在怀中的脸抬起来朝向自己。
“不是说困了?还要人陪着说话?”
“可是这边我只能找你陪我了。”
她看他一眼,抿唇小声道:“你不愿那便算了。”
傅瑶光本意也不是困,只是想让他也休息休息。
她难得主动一次,原以为他会应下,结果便听他这般多的说辞,像是不情愿似的,令她莫名有种自作多情的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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