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找了多久,游了多远,直至日光越来越烈,在水中形成一道道刺眼的光柱。
一个恍惚的身影才终于从水里出来。
湿透的青丝黏在惨白的脸颊上,薛南星缓缓仰起脸,任由破天的日光灼烤着自己,照着自己灰暗的脸色。
一双曾含带微雨烈火的双眸,空洞得像了却生念。
“没了,什么都没了。”她喃喃一句,阖上眼,一滴滚烫的泪混着冰凉的河水滑落。
这滴泪仿佛打开了某个阀门,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便连成了线。
河岸长长,空寂凄凉。
一个缩得很小很小的人,像是一个蜗牛,蜷缩在河岸边的石阶上,整张脸、整个人都是湿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着。
后来,日头渐高,抽噎声终于止息。泪水在脸上干涸,留下道道浅痕,湿透的衣衫也被晒得半干,贴在身上皱皱巴巴的。
远处渐渐传来市井的喧闹声,吆喝、嬉笑,鲜活的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w?a?n?g?阯?f?a?布?页?ⅰ????ù???é?n?2???2????????????
天彻底亮了,她又要重新做回那个带着面具的薛南星了。
薛南星深深吸气,将满心破碎强行拼凑,提步往河岸上走。眸光流转间,落到不远处民宅前晾晒的
一排粗布袍衫上。
她低头看向自己一身半湿半干的衣裙,脑中有个念头在一瞬间破茧而出——或许她可以先换掉这身束缚,做回程耿星。
*****
驸马于太后寿宴后突然毙命,又是死于非命,此等消息皇家自是秘而未宣。加之荣安公主心智不全,受不得惊扰,因而公主府表面仍是一派常态。
魏知砚既掌此案,公主府自然是必查之处。只是薛南星不曾想,他的动作竟这般迅疾。
薛南星悄然摸至公主府外时,但见朱漆大门外虽看似如常,可但凡有人进出,开门的不是上回见到的家仆,而是官服差役。绕至后巷,更见后门外,两名常服男子正来回逡巡,不必想便知道是衙门的人。
她暗自咬牙。适才她换上粗布衣衫,草草束了男子发髻,本想趁着公主府内主子不在,守备松懈,混进去找解药,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此刻府中究竟有多少衙役驻守,已盘问过哪些人,问出什么线索,全都不得而知,贸贸然闯进去绝非良策。
正当迟疑不决时,忽见一顶鎏金华轿在府门前稳稳落下。前后簇拥着十余名内侍丫鬟,其中紧挨轿帘的那位身着锦缎比甲的丫鬟尤为醒目。
薛南星认得,是荣安公主的贴身侍女。
她眸光一闪,心中顿生计较:既然公主已然回府,那么有一个人,便可光明正大地踏入这公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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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晧正在房内与案几上那碗解酒茶对着干,突然一扭头,“不喝!”
一支缀满珠翠的纤手将茶盏又往前推了推,“乖儿子,就抿一口,喝了头就不疼了。”
“我——不——喝!”凌皓一字一顿,理直气壮地嚷嚷,“喝来干嘛!解了酒还不是又得喝酒,我宁可就这么醉着。”
琝王妃眸光一转,劝道:“解了酒才能喝得更多不是?”
见凌晧听了这话突然一愣,似有所动,她趁势端起茶盏送到他唇边,“来,喝完了娘亲再给你些体己银子,去流云渡、烟柳巷寻些更标致的姑娘。你父王那儿,自有母后替你周旋……”
谁知凌晧听了这话不高兴了,豁然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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