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解不开鞋带的皮鞋用力蹬掉,鞋子飞出去,掉在地板上,咕噜咕噜滚好远。
“哎呀。”陶欣轻声说:“安静一点,琴姐都睡了。”
她只穿着袜子,蹑手蹑脚的去把哪只鞋捡回来,而后又来搀扶他,仍是轻声细语地说:“走吧,上樓去。”
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很会照顾人。
楼梯昏暗处,周廷之不由得停下脚步。
“又怎么了?”
“你想过結婚的事吗?”
一旦动了结婚的念头,就像一根柔软的羽毛,总在心头轻轻瘙痒,每一刻都很难捱,时间仿佛都变得漫长了。
陶欣看着他,笑一笑:“我现在还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你忘了吗,我还不能结婚呢。”
他听到自己问:“你想过吗?”
陶欣牵着他的手,往楼梯上走了一步:“我现在就想。”
周廷之跟着往上走了一步:“你敷衍我。”
“我没有啊。”陶欣又往上走两步。
“你有。”周廷之也跟着往上走两步。
双脚迈进二楼光源覆盖的范围,身体被暖黄色的灯光笼罩,感受到明亮,周廷之低下头,看着自己和陶欣交握的手,不再纠结陶欣是否敷衍他的问题。
“喂,你刚才鬼上身啊。”
“……把灯关掉,晃眼睛。”
陶欣笑着关了灯,一瞬间暗下来,走廊里只有如水一般冷清清的月光。
周廷之喜欢这样昏暗的环境,他觉得自己上辈子或许是一只吸血鬼,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才能很好的生活。
“然后呢?”陶欣问他:“周总还有什么指示?”
好像他的话是圣旨,他说什么她都会照办。
“别叫我周总。”像老板和下属,他不喜欢。
“那叫你什么啊?”
丈夫,妻子,应该叫老公才对。
可他们还没结婚,陶欣不能叫他老公,他也不能叫陶欣老婆。
不过以陶欣的脾气,就算结婚了,恐怕也不会这么称呼他,一定会说“好肉麻,我才不要”。
那该叫什么好呢。
他思考,犹豫,不肯挪步。
“哥哥,叫哥哥行吗。”陶欣替他做决定,摇一摇他的手:“求你了哥哥,赶紧上楼吧。”
“……可以。”
“嗯?”
“这样叫也可以。”
“听起来像是勉强接受的意思啊。”
周廷之跟着她走几步,又停下来。
贤惠的小妻子这会也不耐烦了,深吸一口气说:“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不行,又干嘛呀?”
“……什么时候带我见你大哥?”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又敷衍我。”
“你是软的不行非叫我来硬的是吧?”
陶欣握着拳,在他面前。
她的拳头很厉害的。
周廷之记得他和陶欣刚开始谈恋爱那会,学校附近治安不好,晚上总有飞车党出没,专抢女生手里的包。有天晚上陶欣开车送他回学校,恰巧遇见,被抢包的女孩惊慌失措地大喊,陶欣一脚油门追上去截停,差点撞飞了那辆摩托车。
而下车拿包时,摩托车同伙赶过来帮忙,又被陶欣一拳打得鼻子嘴巴直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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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拳对二十岁的周廷之而言,震撼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在山顶看到日出,太阳从云层中爬出来,也是那么红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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