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中看不出丝毫因为她乱跑而生气的样子。
姜稚月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梨子:
“太晚了,回去吧。”
“阿月!”
姜稚月刚转身,宋砚辞的声音猛地在身后叫住她,同时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背对着他,脸色猛地一白,随即飞快让自己恢复如常,回身问:
“怎么了?”
她向下看了一眼:
“执玉哥哥能否松开我。”
宋砚辞用帕子一点一点将她手上沾染的汁水擦净,这才放开她,起身同她并肩往外走去:
“今后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告诉她们,不必半夜委屈自己跑厨房来。”
姜稚月脚步一顿,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悄悄朝他看去,见他神色如常,她才放心地收回视线,看着地上两人拉出的长长的暗影,低低道:
“知道了。”
宋砚辞一路上都异常平静,平静得甚至让姜稚月都有些怀疑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一切,是自己的幻觉了。
他将她送到寝殿,看着她睡下就離开了。
姜稚月躺在床上,心中想着方才看到的那些画面,辗转到天明也再没睡着。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听见外面有了一些细微的响动。
那些响动同平日里略有不同。
姜稚月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因着昨夜她偷跑出去一时,宋砚辞加派了看管的人手。
岂料没过多久,那喧嚣越来越大。
尽管极力遮掩,但姜稚月还是听出其中夹杂着什么“先太子殿下”之类的字眼。
姜稚月猛地从床上起身下来,走到窗口顺着窗户缝儿看出去。
只见几个宫人身着繁复的宫装,端着托盘之类的从门口匆匆而过。
她的心脏猛地被揪紧了一刹,潜意识里告诉她,他们那些人说的先太子,就是宋知淩。
她匆忙披好衣衫,趁着门口之人不注意的间隙,从殿内溜了出去,循着方才那几人離去的方向,悄悄摸了过去。
姜稚月一路过去,在一处宫殿门口停了下来。
一抬头,殿宇的中间挂着一块写有“长信宫”的匾额,匾额四周挂了白色丧幡,最中间还有一朵白色的绢花。
姜稚月遽然攥紧掌心,死死咬着唇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能听到殿中传来哀婉的乐声,空气中弥漫着焚香的味道,殿内四周挂着白幡,而在大殿的正中央,不出意外地停着一口棺材。
姜稚月身子突然晃了晃,只觉得脑中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敲过,耳中泛起阵阵尖锐的嗡名声。
她慌忙扶住门槛,才不至于让自己瘫倒下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棺材。
直到这一刻,她才不得不清醒地面对宋知淩已经死去了这个事实。
她的喉咙紧得像是被谁攥住了一般,尽管她大张着嘴,可仍然感觉不能呼吸。
浑身冰冷的厉害,腹中绞痛,几欲站立不稳。
一旁终于有人发现了她,皱眉过来轰赶:
“你是哪宫的宫女,没看见这里正忙着呢,还不赶紧……”
“夫人!”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常乐惊呼一声赶了过来,慌忙扶住姜稚月的手臂,关切道:
“夫人怎么来了?您……”
“宋砚辞人呢?”
姜稚月打断他的话,苍白的嘴唇翕动。
见他没回答,她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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