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进展,你的合作方会付诸行动——你当时和万合的项目怎么谈的?”
春好想了想:“我在校庆上找的徐总,徐总就直接把采购经理的名片推给我了。顺其自然就开始聊细节了。”
秦在水颔首,“聊细节。”他挑出关键词,合上白板笔,用笔盖在“推进”上划了个圈,“这才是推进。”
“所以你的合作方只说考虑,没有行动,这个项目大概率是中断的,”他说,“‘中断’后就是‘不成交’。”
春好心凝重几分,难道新接触的客户要失败了么。
秦在水看她眼光低落下去,她总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一颦一笑都写面上。
那上次在上海,她小脸泫然,最后伸手拿回手机时,是得多难过。他不想她难过的。
春好抬头:“那我该怎么让客户行动?”
她伸手指一下他写的“推进”,“我该怎么变成这个?”
男人松泛道肩:“你问我?”
春好没听懂话外音,噌一下地转身盯住他:“不是你要我问你的吗?”
“我说,”他往白板上略抬了抬下巴,“你自个儿都没想明白后面怎么做,你怎么让你的合作方信任你?无论如何,先拿方案。这比你跑多少趟都管用。”
说完,他转回看她,目光再次清黑,春好抿着唇细细思索。
“我好像知道了。”她说得很慢,还在思考,“可我先拿了方案,最后实现不了怎么办?”
秦在水不以为意:“话术多的是,你那小本本上不是记了挺多?”
春好:“……”
她一鼻子灰,真不知这话是夸她还是损她。
秦在水却倏尔一笑,也不逗她了,给她说
了自己的答案:“实现不了就慢慢对接修正。”
他说:“不要怕这个过程,没有东西是一蹴而就的。能够修正,就还有成功的可能。”
春好深吸口气,她恍然点头。
“那我讲明白了?”他扭头看她,声音微低。
“嗯……算是吧。”
春好别扭一瞬,装作勉强满意的样子,“一点点。”
“你这要求忒高。”
秦在水瞧她一道,换京腔侃了一句,伸手拿上板擦,要把字迹擦掉。
春好却赶紧拉住他袖子:“我想拍一下照……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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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吧。”他说着,往边上站了点儿。
春好走下讲台,去座位上拿了手机,她走近几步,举起镜头时又心念微动。她想把他也拍进去。
画面里的秦在水,抄兜静站在白板边,挺拔、清贵,一针见血。
他以后也会这样教他的小孩儿吗?
会的吧。他一直都对小孩子十分友善,她也是这小孩子中的一员,否则她不会喜欢他这么深、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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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讲完话的时候,外面竟下雨了。
细细绵绵的秋雨,下在九月的尾巴里。风一吹,北京秋意凉凉。
春好收好包:“外面好像下雨了。”
“嗯。”
他应一声,不说别的话。
春好便也沉默,包包挂上肩膀,闷头走出教室。
秦在水落后两步安静跟着。
教学楼前的银杏黄了,七零八落掉在湿黑的地面。
春好想起自己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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