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翻出这个人。
两年前她在北京研学,他穿的还是清华的文化衫套劣质西服,现在已经打上领带,踩上皮鞋,整个人光鲜亮丽。
春好知道,他也是秦在水资助的学生。
范凤飞也辨认了许久,不敢相信面前给小孩讲题的人是以前怼人不眨眼的春好。
他眯道眼:“春好,谈谈?”
两人就站在外面的蓝色塑料棚下说话。
范凤飞递给她一份文件。
文件里有一串数字,春好数了数,六个零。
范凤飞:“只要你证明秦在水在西南项目里有挪用公款的行为,这钱就是你的。”
春好心被撕开一条口子,血淋淋的。
他现在处境竟这样危险吗,已经有人来落井下石了。
“不可能。”她一口咬定。
范凤飞嗤笑一声:“秦在水都废了,还念着他呢?”
春好却不答,她手指翻着合同问:“所以一百万你就把自己卖给朱煊了?”
范凤飞脸色一变。
“你要我和你合作,可以呀。”春好轻轻一笑,指向长江的方向,“你去长江大桥,你什么时候跳下去,我就和你合作,行不行?”
“……”
范凤飞吵不过她,气急败坏地夺过合同,“随你。”
他冷冷道:“你不愿要这个钱,多的是人愿意要。”
说完,他往前走几步上车。
拉开后座,他又玩味地回头,“对了,你还不知道秦在水的近况吧。”
春好心一紧,立刻抬头。
范凤飞:“秦老爷子安排他出国了,去新西兰休养,估计这几年都不会回来了。明坤也暂时交由他大哥和朱总了。”
“那他……”
春好身体一僵,大热的夏天,她却像被人插了一刀,定在砧板上,她从头疼到脚,也从头悲伤到脚。
“你愿意等他那就等吧。”范凤飞耸耸肩,走了。
春好魂不守舍地回到门店里。
她坐回椅子上,原地消化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来,是快递。
绿色的邮政车开过来,她签收了一封邮件。
春好没有心情去看,邮件就这么随手放在一边。
下午去送货,她精神不好,有些强撑。
晚上和陶姐一块吃饭,她也慢吞吞的。
饭后,陶姐老公来把孩子接回家,陶姐则继续留在门店,打扫、扎帐。
白炽灯关掉一半,卷帘门也落下一截。
夏夜燥意未退,热风阵阵,春好抱着腿,沉默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陶姐看她寂寥的背影,过去坐到她身边。
三年打工,她在某些时候,也将她看作了女儿。
她没有女儿,只有一个智力不足的儿子。
但她是过来人,她看得见春好这段时间的状态。像受了打击,却又不像,像受了情伤,但她根本就没和人谈恋爱。
陶姐给她递上纸巾。
春好接过,却笑:“陶姐,我没哭。”
陶姐也笑,“还不是怕你又伤心了。”
“伤心太久了,也伤身体的。”她说。
“嗯。”春好眼睛微垂,“我一会儿就好了。”
“小好,你还年轻,凡事真不要看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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