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却蹙起眉头。
“我好像看见我爸了。”他奇怪,“他不是去广州了吗。”
“看错了?”黄诗吟也踮脚张望一眼,人太多,完全看不清面孔。
许驰没在意,“也许吧。反正他一年到头不回家。”
“叔叔不回来看你?”
“他只看钱,看美女。才不看我和我妈呢。”他说得分外淡然,“天下男的都一个样。”
春好和黄诗吟暗自一惊,想继续问什么,但都不愿再开启另一个沉重的话题。
她们一直以为许驰拥有最完美的人生。
三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中途,黄诗吟妈妈先到了,脸色很难看,但终究没像上次家长会一样当面骂人。
她嫌恶地看一眼许驰和春好。
“回去再收拾你。”然后拉着黄诗吟走了。
黄诗吟垂着头走远,但又在人群里回头,踮脚冲他们挥手,用嘴型比了个:拜拜。
风卷过剩下的两人。
各自的心事也就这么稀释在空旷的冬夜里。
这么冷的天,今晚会下雪吗?
春好把下巴和鼻子埋进柔软的围巾,她想,一会儿他来,她要和他说些什么呢。
许驰也冷得跺脚,他没有围巾,只有耳罩。
他悄悄看眼春好,她只露出眼睛和耳朵,耳尖上有伤口。
“你耳朵又冻伤了。”他摘下自己的耳罩,想给她戴上,“我的给你保暖。”
春好躲了下:“不用,我有围巾呢。”
许驰停顿片刻,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又把耳罩戴回去。
他故作轻松,“小短发,如果后面我去外地集训,你会想我吗?”
他看过来,和她对上视线。
春好看见少年期盼的眼神,她张张嘴,许驰又打断。
“……你还是别说了,我知道你不会想我。”他站立难安地说。
春好:“其实会想你的。”
许驰扬眉:“哦?”
“你不在早上就没人给我和诗吟送外面的过早了。”
“……”
许驰简直气笑,他往前走几步,但又无处可去,只
能自己再绕回来。
这次他停在她对面。
春好站在马路牙子上,身高多出那么一截,两人眼光平齐。
“算了。”他肩塌下去。
多说无益,他改变不了她的心。
春好看见他失落的眼神,移开眼,看着地砖上的花纹轻缓开口:“许驰,我知道你喜欢我,谢谢你,但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你知道的。”
她看得懂他的眼神,那样期盼的目光,她面对秦在水时也常常这样。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样明显吗。
许驰头一次听她说这些话。
他咬牙:“但你和他没可能。”
春好睫毛微颤:“我知道……但我还是喜欢他。”
许驰无言。
春好:“你看,即便这话说出来丢人、掉价,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她说,“许驰,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我不想你难受,我也不想吊着你。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有多痛苦。”
许驰心酸摇头:“你就这么喜欢他?值得你说出这种话。”
“值得呀。”春好粲然一笑,她想起西村的黑夜,想起山呼海啸的示威,想起北京的星光,还有那支生日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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