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鸣往后询问:“秦总,老宅的阿姨打来电话,老爷子让您今晚回去一趟。明日集团和扶贫办一起开试点工作会,老爷子有话要交代您。”
秦在水:“行。”
“阿姨问需要备菜吗?”
“不必。我回去坐会儿就走。”
蒋一鸣转达完毕,挂了电话。
秦在水还想着事儿,他从一旁拿出矿泉水拧开,余光微闪,察觉到身边人的安静。
这一路从机场出来,她安分得有些过头了。差点让他忘记还有这么一小孩儿在车上。
秦在水喝口水,瞧向她。
春好还满心扑在窗上,她微张着嘴,眼里光芒闪闪,看得很是痴迷。
夏日的树木高而茂密,城市的余晖就这么洒在她身上。
玻璃并没阖上,风断断续续吹起她齐脖的短发。
秦在水出声:“发什么呆呢?”
她眸子里还有夕阳,闻言回头,坐回车厢的阴影里。
“这里的树都好大啊。”
她说着,还挪了挪屁股,有些兴奋。
“北京老树多,很多都上百年了。”前面蒋一鸣说,“最晚都建国后七八十年代种的,也有几十年了。”
“哇!”春好感叹,“难怪这么好看。”
秦在水知道她今天一路都失魂落魄的,他虽不清楚具体原因,但估摸是和感情有关。
本以为她这一天都要低沉下去,可转眼看见好风景,她又恢复雀跃的模样。
秦在水牵牵嘴角,他又拿了瓶矿泉水,拧松瓶盖递到她手里。
春好立刻接过:“谢谢。”
她舔舔嘴唇,仰头咕咚咕咚喝掉一半。她飞机上睡了一路,都没补充水分。
她说:“西村山上的树就没有这么大,很多都被村里人砍了拿去烧。”
她有些遗憾地抿抿唇。
秦在水:“现在环境保护管得严,砍不了了。”
他说,“等你什么时候再回去,山头上的树也长得很好了。”
春好不信:“西村的人才不管政府那些规定呢。他们无法无天惯了。”
“乱砍乱伐得蹲局子的。”秦在水松泛下身体,“砍了就进去。没什么好说的。”
“真的?那还挺好的。”她一笑。
春好又看眼窗外大片的绿树,这时太阳已经落了,天空干净而灰蓝,另一头,一抹月亮浅白浅白的。
她其实很喜欢西村的山水树木,那时候妈妈还在,一切还有归处;即便她不喜欢那些村民,不喜欢那个暴戾懒惰的父亲。
但那里的景色确是好看的。
“以前,村伯伯教我背唐诗,我割草的时候,就会背给那些树听。”春好说,“还有其他小孩儿笑我,说我是宝气*,和树说话。”
“宝气?”秦在水记得这个方言,“说你蠢?”
“对呀。”
“那你怎么回?”
春好眼睛一瞪:“我才不回他们,我直接撕掉他们的嘴。”
车厢里响起轻笑。是前面蒋一鸣。
他立马从后视镜里澄清:“不是,我没笑你,我在看别的。”
春好:“……”
她又看向秦在水,他嘴角微动,似乎也在笑。
春好皱眉:“你也笑我。”
秦在水眉梢一扬,清清嗓子,“没。我什么时候笑过你?”
她一脸怀疑。
秦在水笑归笑,但想起白天那光荣榜上她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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