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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被下的身体传来异样的酸痛,某些模糊的画面在脑中闪现,让他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

时岁狼狈的别过脸,慌乱起身:“我去唤府医。”

他刚转身要走,衣袖却被轻轻拽住。

沈清让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此刻却因高热初退而微微发颤。他抿了抿唇,嗓音低哑:“……昨夜……”

话未说完,耳尖已红得滴血。

时岁僵在原地,喉间发紧。他不敢回头,怕看见沈清让眼中的厌恶,却又舍不得挣开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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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声音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没做到最后。”

沈清让一怔。

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片段逐渐清晰。

滚烫的吐息,湿润的唇舌,还有时岁克制到发抖的声音,一遍遍在他耳边说“别怕”。

他忽然松了手,在时岁心沉下去的瞬间,轻声道:“我知道。”

晨光透过纱帐,落在两人之间。

时岁终于转身,却见沈清让微微偏过头,露出那个淡了些许的齿痕。

“……谢谢。”

这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清让望着时岁仓皇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心口红痕,是昨夜那人情难自抑时留下的,却连半分皮都没蹭破,克制得近乎虔诚。

与他想象中的时岁,截然不同。

沈清让忽然想起幼时父亲的书信。

封陵时氏,本是因“端方雅正”才与沈家世代交好。四书五经的训诫刻在骨血里,纵使被世事磋磨得遍体鳞伤,那人骨子里仍是个……君子。

“呵……”他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世人都道时相狠毒,可昨夜那般境况,这人宁肯咬破自己的手腕发泄,也没越雷池半步。

“君子坦荡荡……”

沈清让低喃出声,忽觉讽刺。满朝称颂的储君行龌龊之事,人人唾骂的奸相反倒守着最后分寸。

指尖传来细微刺痛,他垂眸看去,是昨夜自己情动时掐破的掌心。

最荒唐的是,他竟在混沌中全然交付了信任。

任由时岁的唇舌游走,任那双手解开层层衣带,甚至……在极致欢愉时,无意识地唤了那人名字。

叩门声打断了沈清让的思绪。

“将军,府医来了。”侍女的声音隔着门扉传来,恭敬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沈清让重新躺回锦被中,将床帐严严实实地遮好,确保不会泄露半分痕迹后,才低声道:“进。”

侍女们鱼贯而入,为首的捧着托盘,上面整齐叠放着一袭月白华服,府医提着药箱跟在后面。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自己鞋尖上,不敢有半分逾矩。

府医跪在榻前,先是在沈清让腕上覆了丝帕,才谨慎地搭上三指。半晌后恭敬道:“将军体内药效已除,只是曼陀罗余毒尚需几个时辰才能散尽。”

“嗯。”沈清让收回手,状似无意问道,“丞相呢?”

“回将军。”领头的侍女福了福身,“苏大人来了急报,相爷正在书房议事。”

“退下吧。”

待众人退出,沈清让撑着坐起身。

昨夜时岁在替他疏解后,还细致地替他擦拭更衣,连被褥都换成了新熏的。如今除了腰腿酸软,倒是清爽得很。

他伸手取过那件月白华服,指尖触及面料时微微一怔。这衣裳熏的竟是他惯用的白芷香,尺寸也分毫不差,只是……

沈清让拎起腰带比了比,眉头微蹙。

这腰身明显宽了几分,分明是时岁的私服。

“将军可要沐浴?”

门外侍女的声音让他回神。沈清让这才发现,自己竟对着时岁的衣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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