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喜欢吧?或许那时,她也会坐在窗畔捏着玉笔,慢慢推算账目,等日影慢慢挪过中天时,去午憩、去散步。
彼时,即便他已粉身碎骨,也可稍得宽慰。
谢长离的目光在蓁蓁身上驻留,看清风拂过她鬓边的发丝,摇动垂曳的裙角。
林墨就在此时走了进来。
“主君,京城里有急报传来。”他站在门外,压低声音禀报。
谢长离招手示意他走近。
林墨走到跟前,见蓁蓁就在窗外不远处睡着,迟疑了下,低声道:“是夏姑娘的事,这里……”
“无妨。”谢长离瞧蓁蓁睡得香甜,没打算换地方,只问道:“怎么说?”
“有人找到了她的行踪,就在几天之前。”林墨躬身靠近些,将事情经过简要说了,又道:“若不是长公主做手脚想接着害她,谁都想不到她会被藏在那等地方。如今看来,当初夏姑娘忽然失踪,跟长公主脱不掉干系。”
“人没事吧?”谢长离抬眉。
“属下派去盯梢的都是好手,长公主不知道咱们起了疑心,派过去的不算厉害。咱们的人救出夏姑娘后,已藏在别处了。只是她如今……”
林墨说到这里声音稍顿,有些忐忑地道:“夏姑娘吃了太多苦,如今谁都不肯信,屡次想要逃脱。恐怕还得主君亲自过去一趟,才能将她安然接回来,否则贸然送回,只怕半路会出岔子。”
“好。递信过去,让她们照顾好人,我回京后处理了紧要的事就赶过去。”谢长离沉声吩咐。
林墨依言去办,躬身告退。
少顷,屋门吱呀掩上,谢长离坐在重归安静的屋中,想着长公主暗中谋害的手段,神情中有担忧,亦渐渐浮起暗怒。
而蓁蓁躺在摇椅,胸口怦怦轻跳。
她午睡已有些时候了,原就在将醒未醒之际,虽没察觉谢长离以秀色佐餐的举动,却依稀听见了林墨在门外禀报的声音。
只是懒得动弹,仍迷迷糊糊睡着。
直到夏清婉的名字依稀入耳。
残存的睡意消散,隔着窗户外几步的距离,她并不能全然真切地听到林墨的禀报,只能偶尔听清几个字句,明白他说的事与夏家和长公主有关。
但这些已然足够了。
尤其是谢长离吩咐林墨照顾好人,他会亲自赶过去时,蓁蓁便已明白了全部。
夏清婉找到了。
比前世提前了许多日子,想必是这回长公主言行失当引起谢长离怀疑,又派人去拿夏清婉撒气,被谢长离的人顺蔓摸瓜找到了线索。
然后呢?
谢长离回去找夏清婉,将她带回来,会让林墨先将她驱赶出去,为那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腾地方。
心口一阵阵抽痛。
哪怕隔了那么久的时间,哪怕已打定主意提前离开,不再掺和谢长离和夏家的事,想起前世的种种,蓁蓁仍觉难受得要命。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竭力让呼吸平稳如旧,只捏紧了手平复心绪,免得让谢长离察觉什么。
好半天,那股难过才褪去了。
蓁蓁睁开眼,仿若无事般随意伸个懒腰,将那毯子收起来,进屋后朝谢长离笑了笑,“主君既用过饭了,咱们何时动身?”
“这会儿就能走。”谢长离神色如常,瞥见她那小小的包袱,又问道:“你还有什么想带回京城的?”
“没有了。路途遥远,带着东西实在麻烦。”蓁蓁温声说着,眼底又浮起了浅笑,“这趟回扬州,既见到了故人,又有主君查明家父冤案的内情,切身已很满足了。”
说话间,取了披风帮他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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