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没必要跟我道歉,这事儿委屈的是李长青。”她敷衍地应过一声,挂断了电话,转头向输液区走去。
护士已经给他做了降温处理,那一排空掉的凳子上只有李长青一个人,他手背上的皮都还没好全,就又被扎了个洞,连着的吊瓶已经掉了半瓶水,今天一共要打四瓶,还有得等。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李长青还是呼吸不畅,身子歪斜成一个奇怪的角度靠着,薄薄的皮肤全烧红了。
“你能行吗?我要在这里等着你?”竹听眠不太耐烦地问他。
李长青还留有一些意识,没挂针的那只手向上抬了抬,牵住她,但是牵得又不规整,五根手指头扣进她指缝里,灼热的温度像动物的舌头一样舔上她的手心,有种超乎身份关系的暧昧感。
竹听眠抿紧唇,下意识要把他丢开,李长青却捉着不放。
“我一个人不行,姐姐再待一会儿吧。”他轻声,黑沉沉的眼底闪着异样的光。
竹听眠心重重跳了一下,感知到某种危险,用力把他甩开,又后悔了:“我就不该问的……谁要跟你待一块儿啊,打完针休息好了自己坐车回!”
她匆匆忙忙离开,掌心是湿的,竹听眠在裤子上蹭干净,李长青斜靠在冰凉的凳子上,头抵着靠背,仰着下颌垂眼睨视她的背影,粘腻的目光一直跟到她的身影消失。
竹听眠交完钱就自己回去了,房间里被蹂/躏得一团乱,她把床单和被子全部扯下来塞进篓子里,再气冲冲地把篓子拖进李长青的房间里扔给他去解决。
李长青的房间大概只有她一半大,布局她也不熟悉,黑灯瞎火的连灯的开关都找了半天,然后摸进浴室,发现里面冷飕飕的,地面还有没干透的积水,镜子上也溅了水珠。
她看了一眼,旁边热水器的一根管子居然是断的,一开始竹听眠怀疑李长青房间也有老鼠,后来她扯着那管子断口瞧了一眼,感觉也不太像被啃断的。
楼下大门被转开,竹庆才回到家里,看见二楼李长青房间是亮的,喊了一声:“这么快就打完针了?”
竹听眠扔下管子跑出去:“他还在医院,我先回来了。”
她皱着眉:“李长青房间热水器的管子怎么断了,他也不吭声,这几天洗冷水澡才冻发烧的吧。”
竹庆嗓音听起来也疲惫,应该是在外没少忙活,答得也敷衍:“有空我找个师傅来修吧。”
对现在的竹听眠来说,她爸说这话完全没有说服力,估计一觉醒来就忘干净了,竹庆心里除了他的工作,其它的恐怕什么也没装。
当天晚上李长青是自己回来的,穿的还是竹听眠之前买给他的那件羽绒服,说实话竹听眠当时只是口嗨一下,也没指望他真的去垃圾堆里捡,结果没想到这件衣服还真的回来了。
她当时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李长青回来的时候脸上多了个口罩,应该是护士给的,他缄默地换了鞋,先去吧台那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竹听眠听着他的动静,手里捏着的一瓣橘子半天都没进嘴里。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开口:“热水器坏了怎么不说?我跟爸说了,他会找人给你修。”
“好。”李长青声音听起来是哑的,把半杯热水都喝了下去。
竹听眠低头,缓慢地把手里捏了很久的橘子塞进嘴巴里。
“那衣服——”不过楚远洲是庄家,李长青这么做从牌理上来说也说得过去,倒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端倪。
楚远洲微微眯起双眼,不动声色地将几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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