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顺手又轻轻抚摸她的发顶。
食补有效,原本营养不良的焦黄发色也稍微转黑了,
不再那么干枯分叉,在烛光下泛出莹润的光泽,发稍还是卷卷的。
他合拢手掌,让发卷在掌心弹跳几分,才像放生小鸽子一样再松开。
他又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好几次,才站起来,双手探进她腋下,把人整个夹抱起来,拎回床上。
*
日上三竿,宁汐才被照到脸上明晃晃的阳光晒醒。
眼前陌生的精致床帐还让她晃了一下神,随即想起自己受了十步镯的控制,如今是在大师兄房里。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
发生的事情太多,大师兄又赖在净室内不出来,昨天她居然睡着了,一醒过来就记起有关字迹的事情,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翻身下床,没看见大师兄的身影。但是有十步镯在,他也不可能走远。
大师兄的被褥很厚实,可能是怕她踢被子,还把她裹得密不透风,睡一觉起来她的脑门上都是汗,浑身也黏腻得不舒服,不过正好净室内空无一人,她可以洗个澡。
痛痛快快地洗完澡,拿起大师兄昨夜给她准备好的干净衣裳,穿上之后十分合身,不过宁汐这回没闲心再感叹他的细致,心事重重地走出净室。
屋外隐约响起嗖嗖的破空之声,她推开房门,就见漫天白樱如雪,碧空如洗,晴光正好。
一人月白衣袖翻飞如云,身姿轻盈如鹤,剑出时仙气飘飘,收剑时如皎月流光。
裴不沉练完最后一式剑招,才看向她,莞尔一笑:“师妹睡醒了?”
宁汐站在屋檐下,捏着裙摆,安静了好一会,忽然道:“卫书是不是你杀的?”
风吹起少年漆黑如鸦羽的细发,他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面上有些迷茫:“卫书?谁?”
宁汐还认真地和他解释,帮他回忆:“就是之前外门峰的管事,和林鹤凝是同乡,喜欢涂红红的蔻丹,还被你砍断了半条胳膊的那个。”
裴不沉思索了片刻,才漫不经心地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他死了?”
这下宁汐摸不准了,看大师兄这幅模样,好像对卫书发生了什么压根不知情,那会不会是她自己弄错了?
“之前他想杀我来着——”话没说完,裴不沉冷沉的目光就朝她射来。
她被那眼眸中燃起的冰冷怒气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但是我没事,反倒是他自己后来不知道怎么出了事,说是被妖物咬死了。”
裴不沉这才微微一笑,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那股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恶人有恶报,这不是挺好的么?”
宁汐又仔细端详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潜台词来,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师兄觉得卫书是怎么死的?”
“你不都说了,他被妖物咬死了啊。”裴不沉就笑了,朝她走过来,“还是说,师妹觉得我和这件事有关系?”
他个子很高,即使宁汐站在走廊上,也需要微微抬脸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少年落下的阴影将少女整个包裹住,犹如暗夜忽然来临。
“师妹居然怀疑我,我好伤心啊。”裴不沉道。
宁汐用力抿唇,她知道自己没有证据,说话的底气也不太足:“我就是觉得他死得蹊跷。”
“的确蹊跷。”裴不沉颔首,转而却道,“不过按你所说,这个叫卫书的素来飞扬跋扈,平日里应该也得罪了不少仇家,兴许那日是其他人下了手、顺手捞了你一把也未可知。”
卫书的仇家……宁汐一脸茫然,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对卫书了解不多,更不知晓他平日里与什么人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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