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墙根的阴影慢慢走过去,前院的狗见惯了来来往往的客人,并没有出声预警。
只有几条强壮的大狗由卧到站,喉咙中发出不安的呜呜声。
男人没有理会这些长毛畜生,径直拉开门进了店内。
女服务员正在收拾桌子,见有人进来,她下意识地说:“不好意思,俺们饭店要打烊了,您明天再来吧……”
等看清了脸,女服务员先惊后怒:“咋又是你!你还敢来,上次的饭钱你还没付呢!”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左右环顾一圈,厨师不知去哪了,店里只有两个服务员。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有些不安,上前逼问道:“厨师呢?那个胖老头呢?!”
女服务员有些不安,向后退去,边退边喊人:“徐和平,徐和平,你快过来!”
男服务员闻声从后厨出来,见到男人立刻警惕起来,一把将女服务员拉到身后。
“你怎么又来了?上次就当我请你了,这次可不成,你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男人将手伸向后腰,抽出一把油亮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抬枪瞄准了两人。
“把店里的钱都给我交出来,不然你们都得死!”
徐和平悚然一惊。
他认识这把枪,村里民兵训练用的是五六半,一矿保卫科组织打靶时,发下来的枪也是五六半。
这枪能装填十发子弹,别看枪型老旧,威力可不小,一枪打过去,前面一个眼,后面一个洞。
训练时流弹误中自己人的话,要是位置打得寸,当场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就算是及时送去医院,也有抢救不过来的风险。
男人举枪的姿势是标准的站姿射击,手很稳,枪口对准了徐、郝二人,但凡他们有一丝异动,扣在扳机上的手指都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徐和平挡在郝翠兰前面,脸上挤出笑,低声下气地说:
“大哥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们就是给饭店干活儿的小人物,您要多少钱都拿去,我们肯定不拦着您。”
郝翠兰在背后疯狂戳徐和平,他坚强地把收银台指给男人。
“钱都放柜子里,没上锁,拉开就能拿。”
男人举着枪不动,下巴点一点收银台:“你去把钱给我取出来,别做什么小动作!”
徐和平点头哈腰,转身时快速低声地对郝翠兰说:“别说话也别动!”
郝翠兰圆挣双目,不敢相信徐和平居然这么没骨气。
她是经历过革命教育的人,心中有着一腔正气,对拿枪的抢劫犯也毫不畏惧,一双眼狠狠瞪着他。
“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干啥不行,为啥要干这种违法犯罪的坏事!”
正在收银台拿钱的徐和平听了心里直喊糟,这个郝翠兰,怎么就不长脑子?
男人果然被郝翠兰激怒,但他没开枪,反而抽出刀来,快速安在了枪头上,朝郝翠兰逼了过来。
见男人刺刀上枪,徐和平抓起抽屉里的钱就冲过来,挡在两人之间,把钱往男人那边递。
“大哥,大哥,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小村姑不懂事,我收拾她就行,别脏了您的刀!”
男人被钱分散了点注意力,但刀还是指着郝翠兰。
徐和平一咬牙,转身朝郝翠兰扇了一耳光,声音响亮。
郝翠兰捂着脸,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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