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和平一掀帘子,一眼望过去,后厨地上大盆里摞得满满当当的脏碗,简直像把几天用过的碗都攒到今天来洗了。
这不摆明了欺负试工的人吗?!
他当即就是呼吸一窒,真想摔帘子就走。但他实在需要这份工作,咬牙切齿了半天,忍气吞声地蹲下来开始洗碗。
贺明珠看完表,里面内容填得没问题。真没想到,这家伙的字写得不错,有棱有角的,字里行间很有一份傲骨。
她去后厨找人,要是干活还行的话,就是他了。
掀帘子一看,贺明珠大惊:“你怎么把碗都洗了?!”
短短几分钟,大盆里一多半的碗都被洗完,徐和平拿着丝瓜瓤,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刷着剩下的碗。
听到贺明珠的话,徐和平闷声闷气地说:“不是你让我洗碗的吗?”
贺明珠啼笑皆非:“我的意思是你洗几个碗证明一下工作能力就行,没说让你把碗都洗了啊。”
徐和平动作一顿,看看碗,又看看贺明珠,脸上的表情比黄连都苦。
一个大男人可怜巴巴窝在地上,简直像只被主人赶出家门的淋雨小狗。
贺明珠看了于心不忍,说:“算了,从今天开始算上工,等下你别走,和我们一起吃饭。”
徐和平响亮地应了一声:“哎!”手上更起劲地刷起碗来。
贺明珠吩咐一句:“洗完记得用开水煮一遍消毒。”接着便去准备今日份员工餐。
做餐饮的最大痛苦就是当别人在吃饭的时候你只能看着,等终于轮到自己吃饭时,离饭点已经过去了很久。
越是不能好好吃饭,就越是要每一顿都吃好。
贺明珠将绿豆泡水,罩一层纱布,再压一块石板,放在最热的炕头上,过了几天后就生出一盆粗壮雪白的豆芽。
起油锅炸辣椒花椒,炸香后倒入洗净沥干的绿豆芽,灶台火旺,加调料快速翻炒几下,豆芽断生就出锅。
炒好的绿豆芽口感脆嫩,入口酸辣鲜香,配饭吃香极了,连盘子里的汤汁也要刮干净。
再切一只大冬瓜,去掉较硬的青色瓜瓤,只留中间位置的白色里肉,切碎后放入肉汤中熬煮,加盐勾芡,少少撒一把虾皮,做成浓浓的一锅冬瓜糊。
这本来是江南一带的家常菜,正宗做法是要加虾仁、蟹粉和火腿,但条件有限,只能将就用虾皮提鲜。
但对于从没吃过冬瓜糊的乌城人来说,这道菜入口即化,无须咀嚼,舌头上裹着陌生又鲜美的滋味,吃起来新奇又满足,好吃极了。
除了一菜一羹,贺明珠还做了一道硬菜。
由于经常去肉联厂后门拉骨头,贺明军很快和车间工人混熟,称兄道弟起来,并从他们手中加价买了四只猪前蹄并一条猪尾巴。
贺明珠见猎心喜,两只前蹄和猪尾巴拿去卤制,两只拿去做雪豆蹄花。
砂锅里放猪蹄雪豆,清水煮沸后加入姜块料酒,猪蹄炖到将烂未烂时,加盐和味精调味,和用辣酱调的味碟一并端上桌。
卤好的猪蹄猪尾巴香糯弹牙,肉皮丰腴;蹄花炖得软烂,滋味醇厚,一口下去满满的胶质,吃多了上下嘴唇都感觉要被粘住。
贺小弟年纪小,抱着猪尾巴吃得满足,一口小米牙细细地啃,从上到下,一边啃一边噗噗噗往出吐骨头,简直是豌豆射手。
贺明国和贺明军人手一只猪蹄,大快朵颐,吃得头也不抬。
徐和平虽然是第一次来,在饭桌上吃得比两兄弟都凶,一双筷子使得飞起,狼吞虎咽,简直像饿了十天十夜的鬼子进村。
直看得贺明珠目瞪口呆,几乎想反悔把包饭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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