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斯坐在病房,一边吃自己做的红枣糕,一边在许舒和面前对他的儿子骂骂咧咧:“像话吗像话吗?我是有错,但不给我机会,我怎么能弥补过错?这么防着我?”
许舒和摇头:“他从小霸道,占有欲强,习惯就好。我是过来人了。”
两位女士互相感慨自己的心酸时,一位西装革履、带着工牌的年轻小伙敲门而来:“啊,许总也在!”
“那旁边这位一定就是尼克斯女士了!”
小伙儿殷勤地把手里的文当袋交给尼克斯:“霍总要我把乔先生的档案调给您看。他说这是您错过的‘乔先生的十八年’,务必要您详阅。”
尼克斯惊喜地捧过文档,给小伙儿塞小费,小伙儿大惊失色,噔噔噔地逃走了。
尼克斯打开文档之前,连做了五个深呼吸,才平复自己欣喜若狂的情绪。但,这个情绪只持续到他掏出文档。
尼克斯攥着文件袋,翻过一张一张的资料。
她的恐惧、后怕,以及窒息感越来越强——
“刚满十八…扫地出门…”
“京大录取…放弃学业…三万元津贴…”
“一分没拿到…全落进乔父手里…”
“数不清…家暴…打至昏厥…”
尼克斯闭上眼睛激烈地喘息。
“他们死了吗…”
尼克斯双眼猩红,手臂青筋暴露,她攥住许舒和的肩膀,粗声粗气道:“那对畜牲死了吗!”
她双手颤抖地从腰间掏出她最爱的复古左轮手枪,转身就要往外冲:“我杀了他们!”
“杀光他们!”
许舒和用力压住尼克斯执/枪的手腕,低斥道:“这里是华国!”
“吊销此地执枪证事小。”
“你会被起诉至国际法庭!”
许舒和柔声安抚:“不值得。”
“你找到孩子,不是为了让孩子看你进监狱的吧?”
“你要给他最好的…先把枪/放/下!”
尼克斯睚眦欲裂:“你们华国不是有句话叫‘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吗!”
许舒和道:“嘘,嘘…华国还有句话叫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为了两个畜牲两败俱伤不值得。多的是办法让他们付出代价,你想想是吗?”
尼克斯飙出一句本国脏话。
收起枪,一拳锤烂、砸翻病房的橡木台几。
果盘、点心盘摔落在地,水果和点心骨碌碌地滚满地毯。
恰此时,乔宴被霍景盛牵着进入病房。
原本脸上笑意乖巧的少年,看着被砸翻的台几,和尼克斯正在滴血的拳头,愣愣地,朝着霍景盛怀里缩了一缩。
霍景盛看了尼克斯一眼:“注意情绪。”
“五分钟收拾好。”
霍景盛正要带乔宴先出去,乔宴却突然挣出了他的手,试试探探地走到尼克斯面前:“阿姨…小心呀…你的手受伤了。”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捧起台几下被震翻的药箱,掏出里边的药棉和纱布,天真的眼睛望住尼克斯:“疼吗,需要我给阿姨包扎一下吗?”
尼克斯浑身紧绷,一秒后,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能说话。
她忙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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