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间,晚风搅动时,小院一阵一阵草药味漫过,她用这些药草调和香料,做了提神香和安神香,送去堂屋和西厢房,原本入夜难寝的王天水,点了几次安神香后睡眠也好多了。
至于提神香,是特意给王林做的。
尽管每日上山长途跋涉,夜里回来后仍会坚持到王林这看书,只是她最近想寻些有关草药的书籍,奈何王林这没有,只能等改日去镇上才能买了。
李慕婉站在灯影下,残影落在书案,王林的光线被遮了半,皱眉看着墙根的人,沉声道:“你做什么?”
李慕婉点了提神香,让味道散开,慢条斯理说:“义兄,这是婉儿近些日子研制的提神香,此香能够提神清心,义兄长时间久坐书案,温书久了难免头脑涌重不清。”
“不需要。”王林没有点香的习惯,一般也只有富户人家才会点香,这让王林更是猜疑她的身世。
“你这香参杂了什么,谁知道呢?”盯着书本的人头也没抬。
李慕婉原本的好意被曲解,心有委屈却不敢显露,柔声说:“若是义兄不放心,大可拿着这香去镇上药铺查问,若是婉儿动了别的心思,你再把我赶出去也不迟。”
说着,李慕婉将木盒子的香珠放到案前,等着王林发话。
王林抬眼审视着她,却未从那双眼睛看出异样,忽而心软下来,“放着吧。”
清澈的眸子泛起光亮,李慕婉心悦坐下来,又问:“义兄可知镇子上哪里有关于药材书籍的书屋,婉儿想去买几本回来研究研究。”
王林思忖着,王浩父亲也就是他堂叔,早年是行医的,家中应该会有。
“想要什么书?”
“《本草纲目》,《黄帝内经》,”李慕婉想着从前家中常看的那几本,“《千金方》,若有《伤寒杂病论》也可。”
王林皱眉,他对这些医书涉猎较少。
“镇子东街有家书铺,许是会有你想要的这些书,不过你可先去王浩家问问,他们家或许有。”
“当真?”李慕婉雀跃,“那太好了,谢谢义兄。”
不管自己态度对她如何淡漠,李慕婉总是一副笑颜,从未将他的不善记在心底,她便像无忧无虑到哪都能随遇而安的性子。
李慕婉视线落在长案上一角,几张杂乱的纸和书堆砌,她想着替王林收拾整齐,瞥见上边的书字,他字迹端正清晰,遒劲有力,笔意又不失清婉,她只是扫了几行,便能看出这是一篇策论。
“这是义兄写的策论吗?”李慕婉轻声问。
王林显然不想让人看,从她手中拿回随手塞入书架里,这些日子隐约有听闻燕州陷入战情,流民逃荒的传闻,便正好抒发心绪,写下这篇策论,只是李慕婉还不知燕州的战情,终日盼着兄长的回信。
“婉儿不是有意要看的,”李慕婉小心翼翼试探,“看义兄写道‘未识广厦之居,安知太牢之味,拔幽滞,举贤良,黜馋邪,进忠谠’,义兄写的是前朝状元殿试策问,婉儿说得可对?”
王林打量须臾,应了她:“嗯,你也看过这篇策论?”
“看过,”李慕婉察觉不对,他好像是在窥视什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