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乔斯佰却看见了,看见她眼尾那湿漉漉的一尾红,似池中金鱼那摇曳荡漾的鱼尾裙摆。
他平静地挪开目光,站在一地狼藉中,他超门的方向摊开了手,请他们离开:
“少爷,可以请你和夫人离开我的房间吗?”
*
地上的油画颜料和脏污血迹被擦拭得一干二净,洁净的瓷砖任谁也看不出下午这里沾染了什么。
房间重新归于平静,消毒水熟悉的刺鼻味道充斥在乔斯佰的鼻腔里,他坐在沙发椅上,像是在闭目养神,他一动不动坐了许久。
但他攥得越来越近的拳头,以及那纱布逐渐溢出的浅红,却暗示着男人此时的情绪,并不平静。
墙边的落地钟上,时针一直走着,终于,在时针又走过一个罗马数字后,乔斯佰睁开眼,猛地站起身。
先前被他发泄似的胡乱收起的画架又重新被他搬了出来,画纸被贴上,他急促地、迫切地就拿起画笔,牙齿咬上颜料管的管头,他挤出颜料后,丝毫不顾及手上还有伤,手腕用力,纯白的纸上便落下各种各样的颜色。
眼睛。眼睛是什么样的?是像被水冲洗过的折射着光的玻璃珠,有星星在里面,亮晶晶的。
眼尾。眼尾是什么样的?是像飘逸的赤红金鱼尾,要和蝉翼一样薄,要有涟漪的感觉。
雀斑。雀斑是什么样的?是像透过琉璃窗洒落的午后阳光,碎星般点缀着,每一颗都不一样。
嘴唇。嘴唇是什么样的?这是最漂亮、最完美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应该是——
是什么?
思绪忽然一片空白。
一气呵成地画了下去,男人连晚饭都没时间也没心思去吃,可当他好不容易画到了最后,只剩下画中少女面容的最后一处时,那因为兴奋而导致受伤的手腕开始颤抖也不愿意放下的画笔,却突然停下来了。
乔斯佰那双亢奋的眼睛,肉眼可看地出现慌乱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想象不出来了!
为什么突然画不出来了!
是什么样的?应该是什么样的?
到底应该是什么——!
灵感像是骤然枯竭的泉水,刹那间就干涸得无影无踪,乔斯佰努力地想要在脑海中勾勒、描绘,强迫着自己去落笔,可他不管怎么样就是做不到。
这种功亏一篑的感觉让他几乎想要发疯,想要继续像之前那样通过自残来惩罚逼迫自己,用疼痛来唤起他的灵感。
于是,乔斯佰扶着一旁的东西就要起来,想要去找那把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的美工刀。
可就在他侧过身的那一刻。
“乔斯佰,你画的这个是我吗?”
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拿着个小板凳坐在他身旁的林满杏,正双手捧着脸,一脸惊奇地看着画。
“哇,我好漂亮呀。”
第160章 小村姑也能让管家哥篡位吗?“他是指……
所以。
她的嘴唇是什么样的呢?
林满杏的嘴唇是什么样的呢?
乔斯佰太想知道了,他真的太想太想知道了,他真的太想太想知道这是什么样了。
所以他顾不上失态地问林满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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