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为什么要进来,她又看他画了多久……
所以他顾不上这是林满杏,这是于景焕喜欢的林满杏,这是被于家上下所有人称作是“夫人”的林满杏……
他吻上了她。
像是坠海之人濒临死亡时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他抓住了面前的人的双臂,他吻上了她,用他自己的嘴唇去描绘、去勾勒,甚至是——
染色。
嘴唇传来一阵刺痛,可它的主人却半点也不在意。只是用舌头、用唇瓣去感受还远远不够,乔斯佰毫不犹豫就选择用他自己的血,一点点地将少女的唇染上
更加艳丽的色彩。
于是,先前那怎样都想象不出来、描绘不出来的形状和颜色,在透着浅红的银丝牵连扯断后,终于落入了乔斯佰的双眸之中。
是像桃心般漂亮的形状,是像玫瑰花花汁般秾丽的红,是像打作泡芙夹馅奶油般柔软的触感。
——是他全都亲身感受过的。
“笔、我的笔呢,在这里,在这里!”
一吻结束,来不及去回味,乔斯佰手忙脚乱地就拿起先前被他搁置在一旁的画笔和颜料盘。伪装被彻底撕去,男人的眼眸中是爬满红血丝的疯狂和痴迷,他抬手又落笔。
或许是一分钟,又或许更快,先前那空白的地方,两抹绯红赫然而出。
画完了。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面前的画,乔斯佰几乎要喜极而泣。
十多年了。
从他逃离那个肮脏狭小血腥的地下室,已经十多年了。
他以为他那双手再也画不出他想画的画了,他以为他那双手以后永远都只能戴着白手套,做着那些他可以不需要裸露双手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终于画出来了。
他终于画出一副画了。
“乔斯佰,这个画现在是画完了吗?”
虽然突然被人抓着手臂亲了半天,嘴巴还被迫抹上了很多腥腥的血,但林满杏对此接受也很良好,甚至还能顶着一嘴巴乔斯佰的血,指着画问乔斯佰。
毕竟对她来说,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换了一个对象而已。平常于景焕只是一会儿没看见她,回来的时候就会抱着她啃来啃去,舌头上的舌钉在她嘴巴里弄来弄去的。
可被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的乔斯佰,却一点也冷静不下来了。
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在看见林满杏唇上那湿漉漉的红后,几分钟前的记忆瞬间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可这一刻,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该怎么去向林满杏狡辩刚才发生的一切,而是下意识地……
下意识地舔了下唇。
顿时,火辣辣的刺痛感传来,连同着那有些许铁锈味的血腥味,也一同传递到他的大脑。
他那前所未有平滑得愚蠢空白的大脑。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要怎么狡辩?
这还能怎么——
思绪冷不丁地就停止,这一刻,乔斯佰忽然感觉到自己裹着纱布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戳了戳。
是林满杏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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