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年前的某个晚上,他也是这么抓住林满杏的手,叫住她。
然后……他的白手套上,便沾上了林满杏的“血”。
红得耀眼。
*
已经住在于景焕家里一个多月了,林满杏还是时不时就会迷路。
所以每次找不到电梯或者楼梯,林满杏就会礼貌地问旁边的女仆,在女仆的引导下兜兜转转又绕回去。
但是这个办法偶尔就会行不通,就比如在没人的时候。
就比如现在。
林满杏一手拿着碗车厘子,另一只手拿着杯橙汁,迷茫地站在原地,看着只亮了几盏灯而显得很是灰暗幽深,空无一人的客厅,脑袋空空。
她刚才是从哪边过来来着?
好像是左边……不对,好像是右边。
林满杏又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有些心虚地把自己迷路的原因推给了于景焕。
如果他家小一点好了,他家小一点,她就不会记不住路了。
这么理不直气不壮地把责任往还在薛家和外公舅舅谈事情的于景焕身上丢之后,林满杏默默地在心里点起了小公鸡,最后朝着右边的方向迈开腿。
五分钟。
林满杏回到原来的位置。
迷路又返回原地的她选择朝着左边的方向迈开腿。
只是这一次,林满杏还没来得及多走几步,忽然感觉身后凉飕飕的,她不由转过身去。
而与此同时,那个方向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而几乎是那声音响起的下一秒,视野太暗的林满杏就被这动静吓得脚步一乱,直接左脚绊右脚,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前一摔。
“咚”
“啪”
“哗”
人摔在地上沉闷的声音、瓷器破碎的声音、液体泼洒出去的声音,先后交接着响起,林满杏趴在冰冷的瓷砖上,人还有些发懵,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去,就见一道人影正面对着她,因为背着光,那张面庞也就隐没在黑暗之中,唯有那双狭长的眼眸透露着森森的幽光,让她幻视山上会嘶嘶吐舌的毒蛇。
“啪嗒”
有什么水滴打在了地上,林满杏先是眨
了眨眼低头看,接着又眨了眨眼睛抬头看,才发现男人披散在肩膀前的柔顺长发,正往下滴着水,滴着橙黄色的水。
更准确来说,是他下半张脸、他的衣领、他的衣角,都在往下滴着水——滴着那杯她一口都还没来得及喝的橙汁。
“……林小姐,晚、上、好。”
乔斯佰一向觉浅且容易失眠,每天晚上都有饮酒的习惯。刚才他不过想着去地下酒窖拿一瓶酒,没想到在楼梯道走动的时候,就听见一楼有什么动静。
他走近一看,就发现一道瘦小的人影跟孤魂游鬼一样在一楼飘荡。他很快就认出那道背影是林满杏,于是安静地站在角落看着她像是只无头苍蝇四周走动着。
最后他实在有些看不去了,这才想着喊她一声——他承认,他是抱着某种不太友好的念头喊住她。吓她一下,质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跟做贼一样在一楼,最后再一如既往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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