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药材不过运来几日,能进?入库房的人屈指可?数,除开明和药铺,就是悬镜阁。
不是她心有偏见,而是悬镜阁动机太过充足。一旦她运来的药材作废,那么秦志满定会认为明和药铺不具备筹办的能力,名额自然?而然?会落到悬镜阁头上。
悬镜阁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所有情绪都在心头激荡着?,容栀不知自己是如何忍住,才能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还能缓缓勾勒出一抹笑。
很好,这就是谢沉舟所允诺的,各凭本?事,自由竞争。她怎么敢赐教?
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雨夜。大?片大?片的雨花砸在她身上,虽不冷,却是彻骨寒。
秦惊墨很识趣,也大?抵能猜到,容栀此刻定然?会怀疑悬镜阁。他承诺道:“我会告与?阿爹,上书朝廷求援。至于短时间内,青州所有半夏,我定会全?力筹措。军营的疫病,还需要嫂嫂多费心了。”
容栀知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只木然?着?一张脸点头,并不在意?秦惊墨何时退了出去。
营帐外,放下帐帘的秦惊墨脸色冷凝,叹了口气道:“传信给?殿下,青州有变,速归。”
……
谢沉舟不眠不休跋涉了两日,终于追上了容穆。月光下,原野里刀光剑影闪烁,气氛剑拔弩张。
太监刚宣读完诏书,容穆就变了脸色。他勒停了马,手已无声握住长剑。
那太监尖利着?嗓音道:“镇南侯,接旨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日后可?就要称呼您为国丈了。”
“哼,我不信。”容穆冷哼一声,商世承与?他同辈,岁数都能做阿月的干爹了,还妄想?着?纳阿月为妃。
饶是容穆再迟钝,一路上早也嗅出不同寻常的气息。但他不敢轻举妄动。禁卫军人多势众,而他以?为真是进?京觐见,只携几名亲兵。
那小太监阴恻地笑了:“镇南侯是要抗旨?”
忽然?燃起几束火把,容穆回?头一瞥,才发现是谢沉舟骑着?马幽幽赶到。身后跟着?一群全?副武装的精兵。
纵然?如此,他们的兵马也无法与?禁卫军持平,小太监趾高气昂,并不行礼:“殿下这是何意??殿下难道忘了,如今的荣华富贵,是圣上赐予您的。”
谢沉舟冷冷笑了,居高临下地觑着?那小太监:“圣上的荣华,也是踩着?先太子的尸骨。”
这次小太监还未开口,座机于禁军最前方的古道就皱眉道:“还望殿下谨言慎行。”
容穆心绪一时复杂起来。从阿月发觉谢沉舟身份起,他就知晓自己只有一条路,落草为寇,造反起义。
但他这一生兢兢业业,实在未曾生过什么谋逆之心。况且眼前的皇长孙殿下,自己从前还曾体罚过,叫他在烈日底下扎马步,足足两个时辰。
容穆便要行礼,却被谢沉舟伸手拦住:“镇南侯不必客气。您是阿月的阿爹,沉舟也会敬重您。”
容穆心中一沉。这才是他所担忧的。若谢沉舟只是为玄甲军而来,他给?了便是。可?他要的却是阿月。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
谢沉舟温朗一笑,并未错过他面上的担忧之色。他也不急于一时,镇南侯总有一日会接受自己。
他懒懒昂首,用余光点了点禁卫军的数量,而后比了个手势,拔刀道:“阿月还在青州等您,我接您回?去。”
古道被他这狂妄的样子逗笑,却并不反感,也抽剑迎了上来:“殿下未免太嚣张,老夫便会一会。”
谢沉舟挑眉,不慌不忙地侧身一转,长刀划出一道弧线,磕开长剑,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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