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栀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太守府,带着帷帽,真?容难辨的男子,“我?倒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他还替自己解了围,对?卫蘅姬的病情也颇为上心。看着是个?君子做派,但是否表里如一,就?不得而?知了。
…………
隔日,悬镜阁主如约而?至。容穆还有军要在身,与他片刻攀谈后?便匆匆离开了侯府。
偌大的花厅只剩他与容栀,一时显得有些空荡。容栀不言,他也就?不说话?。
座上男子玄色暗纹锦袍,整张脸被罩在帷帽下,只能依稀瞧见下颌轮廓。他身姿颀长挺拔,本也该是芝兰玉树的郎君。
可偏偏他坐得吊儿郎当,斜斜地?靠在扶手上,手里不断抛接着颗从盘中顺手捻的青枣。
纵然刻意没看容栀,那抹飘来的视线也实在无法忽略,谢沉舟停了动作:“我?脸上有东西?”
他嗓音嘶哑沉重,与初次见时的清冽全然不同,似换了个?人?一般,容栀方才就?狐疑不已。
她?移开视线,忍不住问道:“阁主不舒服吗?要不要用些清肺降燥的甜汤?”
谢沉舟:“……不必。”生怕容栀起疑,他来时服用了能致嗓子沙哑的药。
许是斜靠久了,他换了个?姿势,手肘随意杵在腿上,懒懒地?问道:“第一批解药都?收到了?”
她?面上牵起抹笑意,得体又疏离:“多谢阁主,若不是您慷慨相救,花溪村的毒症恐怕不能如此?快的抑制。”
悬镜阁驰援及时,最先中毒的村民已经全数服下了解毒剂。总算是有惊无险,一场风波意料之外地?被顺利平定。
隔着帷帽,谢沉舟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听?闻县主在追查投毒之人?,如何,有眉目了?”
“并?未。”容栀诚实地?摇了摇头,“官府排查了最近入城的人?士,暂未发现可疑之处。”
沂州是玄甲军盘踞之处,城防极其?严格,就?连谢怀瑾用来刺杀的那批刺客,都?只得潜藏在居庸关,不敢轻易入城。
他指节曲起,轻敲了敲扶手,意味深长道:“隋阳郡主驾临沂州,此?次辞花节应是最盛大不过。”
这话?锋转得突兀,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容栀满腹疑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隋阳。
他顿了顿,等容栀思索片刻,才不咸不淡的开腔:“隋阳郡主随行车队内,宫女太监不计其?数,听?闻入城那天阵仗大得很。”
隋阳郡主,入城,车队。
她?细细咀嚼一番,突然捕捉到了谢沉舟的弦外之音——
隋阳郡主身份尊贵,入城时并?未盘查,一应宫女太监也并?未报备!
容栀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蜷起,心下掀起惊涛骇浪。
即便再如何惊愕,她?面色依旧不显,从容反问道:“阁主这是在……怀疑隋阳郡主?”
皇室子弟牵连投毒是否会被处刑不好说,但贸然怀疑皇室,已然犯了大不敬之罪。
容栀本以为他会轻易揭过,岂料谢沉舟泰然自若地点点头,理直气壮道:“没错,我?是怀疑她?。”
回应他的,是容栀的缄默不言。
良久,谢沉舟嗤笑一声,“镇南侯府为何不查,不敢吗?”
“阁主应当知晓,即便要查也只能暗中进行。况且,恕我?暂时想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