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
容穆心疼得不行,指腹在她脸上小心地蹭过,试图把?她脸上灰尘擦净。
“你受伤了!严不严重?”他脸色比锅底还黑,语气又气又急。
容栀安抚般摇了摇头,“我无事。谢怀瑾密遣刺客扮做山匪劫驾,逐月拼死相?救,却遭谢怀瑾背后捅刀。”她长话短说,将诸多细节隐去,只强调刺杀是冲谢沉舟而来。
“阿月想要追究此事?”容穆沉吟片刻,“隋阳郡主同谢怀瑾有口头婚约,即便查出真?相?,也?不能奈他几何。”
逐月不过一个门客,他的生死于?容穆而言并没那么重要。但容栀如若想查,他也?会毫不犹豫,替她撑腰。
“不,我不准备插手。”她贸然?相?救,已是把?谢沉舟架在火上烤。如今他既成了谢氏的眼?中钉,不如就让他亲自动手,报这一箭之?仇。
“阿月有一事相?求。”她面色淡淡,而后郑重其事道:
“把?逐月调入玄甲军,彻底成为镇南侯府的人?。”
………
容栀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在隔日清晨缓过些劲来。近来诸事缠身,连轴转了许久,她难得能借受伤名,躲在府中静养。
一碗冰酥酪见底,流苏才终于?把?上门探望,又被委婉劝回的各府各家报了个遍。
她正听得昏昏欲睡,余光就瞥见角落里?,被流云遗弃的栀子。呵护几日,流云渐渐没了耐心,过了新鲜劲,便随手搁在角落了。
“给黎姑姑送去吧。她不是说最近在研制什么药方,市面上栀子却不知?被谁买断,有价无市。”
初初还以为是送错人?家,已经这么几日,也?没见人?来取。留在府里?还得花精力照养着,不如送给黎瓷入药。
说到这栀子,流苏突然?想起今日,在药铺当值时的听闻。颇有些唏嘘道:“昨日景和客栈可?热闹了。谢氏郎君大吵一架,坊间都在传,似是谢二郎祭奠亡人?,惹了谢大郎恼怒。”
谢怀瑾不是什么好人?,谢怀泽却实实在在是无辜的。以他那走三步喘一步的身子骨,气坏了也?是可?怜。
“今日药铺熬的清肺安神的甜汤,也?给谢二郎送份过去。”
就当是她聊表心意。感谢他愿意夜半三更帮着出一份力,搭救谢沉舟。
流苏差人?吩咐下去,又呈上来个托盘:“卫小娘子怕您闷着,送了些针线玩意来,县主要看看吗?”
针线玩意?卫蘅姬会做女红?她陡然?来了兴致,往托盘里?伸手去。
摸了半天?,却只有一张宣纸和一块丝绢。容栀:“……”她在期待什么。
宣纸上卫蘅姬小楷娟秀,写得却横一个竖一个:“县主,这是宫里?司绣坊研究的样式,比一般绣花更精致。绣在荷包或者丝帕上,给逐月郎君,你懂的~”
她懂什么?容栀一头雾水地将丝绢展开。待看清上面绣的图样时,容栀默了默,而后当如没见着般,重新叠好放回了托盘中。
她面不改色,语气却难掩古怪:“收起来吧,我用不上。”
流苏虽好奇是什么样式,却也?不多看:“那我收进库房?”
容栀略一颔首,下一秒却转了想法?:“等?等?。你拿着吧,你兴许用得着。”
流苏也?不推脱,“谢县主赏赐。”说罢,她迫不及待打开了丝绢。而后两颊瞬间染上可?疑的薄红。
是一幅鸳鸯交颈图。亲密无间,双双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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