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浮现出愠色,推门走出屋子。
“光天化日之下,强逼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她嗓音冷厉,怒道。
那女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疯了不成!她是我的人,你敢管老娘的闲事!”女人叫嚣道。
“我乃明月县主!”容栀厉喝一声。亲卫到底去哪了,需要的时候又不现身,容栀心下烦闷。
那妇人一听,果然根本不怕。叉着腰无赖:“你是县主,我还郡主呢。”
倒是地上蜷缩着的女子动了动,而后挣扎着看容栀,道:“明月县主,求您……救救我。”
她摇摇晃晃地抬头,乌青的脸下是一张英气的五官。她的唇被咬破了,血从唇角流下,又凝固在下颌,诡谲又脆弱。
但那双眼眸盛满的东西,容栀却能轻易读懂。是不甘与不屈。
这样的女子,不该困囿于后宅,一生磋磨于一个不良人。
她沉默片刻后,忽然疏离一笑:“王麻子许了你多少钱?”
“十两银子!整整十两!够我儿娶个媳妇了!”妇人伸出根手指比划着,激动得眉飞色舞。
她心底连连冷笑。十两银子,可以买到摊贩一车的药材,同样也可以买断一个女子的人生。
她面色微寒,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过去,沉声道:“这个够吗?”她身上已无多余钱财,此玉佩虽非价值连城,却是她随身携带之物,乃阿爹征战所得,意义非凡。
谢沉舟眼角笑意蔓延,仗着在她身后,肆无忌惮地朝地上女子挑了挑眉。她收到指令,马上更卖力地捂着胸口轻咳。
容栀把玉佩甩到妇人手中,箭步上去扶起地上女子,温声道:“你可愿意跟我走?”
那女子毫不犹豫地点头,感激道:“多谢县主,我愿跟县主走。”
“可否得知小娘子芳名?”她边问边伸手探向女子腕间,指腹却意外摸到一截凹凸不平的伤疤,心中不禁一怔。
常年的行医经验告诉她,这伤疤显然是新伤。不过容栀并未声张,而是迅速将手收回,掩盖住内心的波澜。脉象虽虚浮,但情况不算太糟,想来应是受了寒。
女子又掩唇轻咳,哑着声说道:“阿玄。是不是不像女儿家的名字?请县主赐名。”
阿玄?“可有姓氏?”
“裴,我叫裴玄。”视线触及容栀身后眸色幽暗的人,裴玄撇了撇嘴。
“好名字。”
容栀不觉得非要取个什么花什么月才符合女子,裴玄其人,与名字倒挺相称。
柴门内静谧一片,姚肃不知道何时悄悄进了屋,并不在此处。侯府距此有些距离,她一个人不可能把眼前虚弱的女子带回侯府。
“谢沉舟。”她抬眸看了看他,微微歪了歪头示意。
谢沉舟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拉起裴玄,向外走去。他走得沉稳,步履丝毫没因架了个女子就有所凌乱。
容栀跟在后面,忍不住嘀咕:“看不出来,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把子力气。”
谢沉舟脚步一顿,稍一用力,裴玄向下滑了些。“县主搭把手吗?”还是那股弱不禁风的样。她无奈地上前架住裴玄另一只胳膊。
裴玄简直激动得在心里快要哭出来。瞬间大半个身子压到容栀身上,天知道刚刚殿下搀扶着她时,她内心有多焦灼。
谢沉舟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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