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捻了捻。这个诱惑太大了。她把心一横,答应道:“带我去。”
……
谢沉舟带着容栀七拐八绕,来到碧泉山脚下一处偏僻的宅院前。宅院在村子的最里面,向后几米就是山路,几乎与世隔绝。
“就是这儿了。”柴门虚掩着,谢沉舟轻叩三声后,自然地推门而入。
“谁呀?”苍老的声音传来,弓着身晒药的白发老者直起腰,看到谢沉舟身后的容栀时,胡子一抖,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姚伯伯,这位是明月县主。”他介绍道。
姚肃急忙放下犁耙,颤巍巍地就要行礼,容栀一把扶住:“老人家,您快起来。”
见谢沉舟眉头微蹙,姚肃心领神会,也就没再行礼。
屋内堆满了各种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
“这些都是半夏。”道明来意后,姚肃指着一堆麻袋,拐杖往地上一杵,叹了口气:“可惜啊,全湿喽。”
容栀掀开袋子查看,药材上凝满水雾,显然从里面湿了个透。近几日春雨连绵,这些药材晒不干,怕是全都只能扔掉。
她顿时肉痛不已。这么多半夏,都够半个月用得了。饶是如此,她还是扯着笑开口:“没有别的了吗?”
姚肃摇摇头。她心霎时沉到谷底。
“不过,陇西商队近日就会到达沂州。”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在乐天赌坊下榻。”
容栀闻言,眸光都亮了几分,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姚肃:“多谢您。”这消息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姚肃面色一沉,故作生气:“小友这是做甚,我老头可不是占便宜的人。没卖药材给你,我收什么收。”
容栀瞧了眼谢沉舟,后者给了她个肯定的眼神,她这才淡笑着把银子收了回去。
“那就多谢您了。”她心里还惦记着药铺,觉得没必要再待下去,提步就准备跟谢沉舟告别。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音刺耳尖锐。
“你这小贱人,想往哪里跑!”女人的叫骂声如雷贯耳。紧接着,便是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清脆声响——“噼啪”,有细细的呜咽伴似从喉头溢出。
容栀动作一顿,而后对上一双清澈眼眸。他唇畔隐约有些安抚的笑意,朝她摇了摇头。口型无声:先别出去。
她一瞬便明白了谢沉舟的意思,便也顿在原地静静等着。没必要再招惹祸事,一个谢沉舟已经够了。
可是。
“村头的王麻子愿意娶你,那是你的福气,你瞧瞧这丑样!真是作孽!”妇人尖锐地叫喊着,用力踹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女子。
“你给我滚回去跪在王麻子面前磕个头,求他收了你,不然你阿弟的老婆本怎么办!”
怎么是女子。
她眼皮一颤,静下心来侧耳仔细听着,大概是强娶强嫁的戏码。不能冒然出去。她冷静下来。倘若那女子是想嫁人的,她反而会让局势更混乱。
“我……我不想嫁。”声音虽小,但容栀却是听清楚了。
“由不得你!”那女子的母亲越说越气,下手也越来越重,“今天由不得你说愿不愿意!”
谢沉舟忽然看向容栀,轻声问道:“县主可还要看看热闹?”
这种事前世瘟疫蔓延时,甚至可以说屡见不鲜。只是……同身为女子,她终究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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