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琤紧跟他背影,沉默须臾,忽然压着嗓子开口:“他不好。他只会读书,不会挣钱,假使此番考不上举,还得回来接着上学,一年就要花费许多银两。如果考上了,就是举人老爷,等去京城见识过那些富贵场所,被其他人恭维几句,保不准就想留在那里当官老爷的女婿......”
娄琤前所未有的话多,从门口至卧房,念叨了一路尤照景的坏话。訾骄听着听着实在想笑,兀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差些撞上跟来的人。
娄琤紧急闭嘴,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接上最后半句:“......反正他不好,骄宝别和他在一起。”
訾骄傲然地挑起些许眉尾,清脆道:“那我和谁在一起最好?”
“我。”
娄琤立时回答,坚定挚诚地注视着眼前人。他喜欢骄宝,在破庙外初见时喜欢,为骄宝做饭烧水时喜欢,背着他在夜半坎坷行路时亦喜欢。
无论如何都喜欢。
“骄宝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没念过书,不懂得考试做官的道理,但是我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苦楚,生火做饭、砍柴洗衣、搬东西刻木头——还有其他的,只要骄宝让我做,我都会做。”
“我想陪着你,不管骄宝往后去哪里、去做什么,我都同你一起。”
娄琤胸膛起伏,说话声音逐渐显得沙哑,望向訾骄时瞳孔与心口都被他填满。
訾骄亦仰首瞧他,似画般的眉目仿佛跟随着跳跃的烛火展露出些许动摇,“琤哥所说无半句假话?”
他声音轻而柔,如绸缎缠裹上娄琤的咽喉与心肺。
“绝无假话。”
訾骄垂下眼,长睫投下根根分明的倒影。他抬起手去解腰间的系带,将之一圈圈绕开,又要褪下外袍。
“骄、骄宝。”娄琤顿时手忙脚乱,脖子左右乱转两通,目光终究还是愣愣地钉在了他拉扯出的半截锁骨上,几乎浑身都热得沸腾起来,伸手抚向对方腰际。
而訾骄脱下外袍后往他伸过来的手臂上一扔,扭头往外走,“今日街上人挤人的,我再去擦洗擦洗。”
说罢脚步轻快地去向洗浴的隔间,压根不是要做娄琤所想的那档子事。
又又又被戏耍一番的娄琤:“......”
小猫耍我天经地义。
娄琤毫不气恼,唯有身体上的异样暂且消不下去。他低头瞥了眼手臂上挂着的衣服,适才院门口訾骄被尤照景拥住的画面倏而浮至眼前。
娄琤面色沉凝,出门将衣服团巴团巴扔到了堆杂物的角落里。
给骄宝买件新的。
訾骄粗略擦洗过后换上寝衣,舒坦地扑进床里。近日天热,他只拉过小半块薄被搭在肚皮上,翻来覆去地寻到个舒服的姿势便要惬意地睡过去,好似全然忘了先前正在和娄琤聊些“要紧”的事。
迷迷糊糊地将要入睡时,床榻旁默然多出一座黑影,訾骄侧过身来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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