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神在倏忽间摇曳着坠入一幕幕浮现在脑内的旖旎画面中,她总是这样,红着小脸蜷在床上,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是梦吗?
指尖柔软微凉的触感让他沉寂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起来,捏着温度计的指节用力攥紧,苍白的皮肤表面凹出一道细长的红痕,格外惹眼。
他当然恨她,所以才会陷在回忆里,不断梦到她。
贺川缄默地低垂着眼睑,映着亮光的镜片只留下一团模糊不清的混色。
“自己夹好温度计。”
他随手一塞,语气冷漠又平静,显得愈加不近人情。
苏梨低头应下,在贺川面前仍是不太自然地侧了侧身子:“……好。”
贺川没再看她,自顾自地起身走到仪器前进行操作,滴滴答答的按键声与映照在白墙上闪动的红光相得益彰,衬的他单薄纤瘦的身姿尤为羸弱,像是一位误入实验室的无辜病患。
他虽然看着纤弱,但力气却出奇的大……精力也极其旺盛,简直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禽/兽。
苏梨一时有些走神,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逐渐跑偏的思绪,赶忙咬着唇,轻轻捻着指尖转移注意力。
她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打住。
驱散脑内纷乱的杂思,苏梨抱着自己的大衣外套,静静等待温度计的测量时间。
没过几分钟,贺川擦了擦手,慢悠悠地朝她走来。
戴着眼镜,身穿白衣,挽起的长发垂在身后,态度冷淡的如同一位接待陌生患者的医生:“取出来。”
苏梨不敢指挥贺川让他转身,只能自己闷头背过身去,伸手从衣服底下取出温度计。
转身递温度计的时候苏梨都不敢抬头看他,垂着头默默披上大衣外套,刚系好一个扣子,就听见贺川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
“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苏梨一愣,慢半拍地抬起头,看着他注视温度计的动作,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出声回答:“傅队长对我很好,他确实很照顾我。”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沉默以对的贺川,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补充了一句。
“而且……我身体不好本来也不关他的事。”
贺川冷着一张脸,面色显得越发苍白,整个人犹如怨气横生的厉鬼,房间的温度都在极速下降。
他纤长的指节拨弄着冷却的温度计,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冷笑一声,冷冽的嗓音里夹杂着变调的嘲弄:“还真是善解人意。”
傅队长?真恶心。
她拿刀子捅他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像这样替他着想呢?
从心口处不断往外渗出的恶念让他临时转变了想法,如果就这样简单放她离开,实在是难解他心头怨恨。
她凭什么能装作无事发生?
贺川面上依然没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他放下手中的温度计,朝门口走去:“乖乖待着,我很快回来。”
苏梨无言看着他推门离去的身影,待房门彻底关上,她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无力地瘫倒在床。
她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再遇见贺川,因此从未设想过到时候要如何应对他,这突如其来的照面几乎磨灭了她近一半的精力。
过往的一幕幕在此刻被强制翻开,最后画面凝滞在时戚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
如果不是贺川,时戚怎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她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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