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纤长的指节落在冰冷的金属设备上,发出轻微的敲击声,这微弱的声响伴随他毫无起伏的嗓音,连缀成持续刺挠耳膜的底噪。
“我劝你最好乖乖配合检查,别妨碍大家的工作进展。”
他似乎看穿了她想一跑了之的念头,不近人情的语气精准掐住了她的命脉,纵使她有千般不情愿,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慢慢挪步过去。
床边配置着一方窄小的工作台,贺川拉开底下的柜子,随手翻了一下,旋即抬眼看向拘谨地挨着床沿站立的苏梨。
他没什么情绪地抿了下唇,浅薄的唇瓣隐隐泛白:“伸手。”
苏梨在规定的范围内尽可能的拉开与贺川之间的距离,始终垂着眼不敢看他,垂在身侧的手几经犹豫,还是缓缓伸了过去。
她的手刚一落至平稳的台面上就被摁住了手腕,突兀降临的微凉触感使她下意识挣扎起来,但却根本撼动不了分毫手上的力度,她越挣扎,反而扣得越紧。
苏梨咬着唇,眉睫忐忑不安地颤动,翩跹的阴影在眼睑下方来回晃动。
贺川凉凉的眸光在镜片后仍清晰可辨,声音像淬了毒一样凌厉:“怎么,摸冰块了,手这么冷?”
苏梨扭过头,装作没听见。
“哑巴了?说话。”
贺川也不恼,明目张胆地用指腹摩挲着她手腕处细白的肌肤,唇边勾起一抹讥笑,一字一句地强调道。
“配合检查。如实回答。”
苏梨闷声闷气地回答:“……可能是有点受凉。”
贺川像是随口一问,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过得不好?”
“我很好。”苏梨反驳的很快。
贺川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唇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取出酒精棉片擦了擦苏梨摊放在平台上的手。
细长的银针利落地刺进食指,涌出的血珠一滴不漏地渗进试管里。
整个过程极为短暂,待
贺川用无菌棉棒止住伤口时,指尖的疼痛才从感官迟缓蔓延开。
苏梨怔怔看着覆在食指上的棉棒被取走,仅有一个红点残留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像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痣,不仔细去看很难察觉。
“量个体温。”
苏梨刚一回神,就被贺川欺身凑近的动作吓了一跳:“什么?”
她身后就是铺着洁白床单的床铺,退无可退之下,膝窝抵着床沿,被迫坐在了床上。
“别动。”
他抓住她不断往后仰的肩膀,膝盖挤到她腿边,此前由傅斯遇亲手扣上的大衣外套被他不紧不慢地单手解开。
苏梨瞪大了眼,慌张地抬手想要阻拦,然而此番动作仍无济于事,还是只能任由敞开的外套顺着肩膀往下滑落。
贺川与她贴的极近,近到她周身都充斥着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冷香,凉凉的,如缭绕的薄雾般无孔不入地侵袭着她所有感官。
他手指触到她颈肩的那一刻,她瑟缩着抖了一下,领口微乱,长发倾泻在另一侧肩膀上,嗓音又轻又恼:“……贺川。”
她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动作一顿,低头看她,唇角牵起难以察觉的弧度,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嗯?”
“贺川,别……别这样。”她睁着圆圆的杏眼,白皙的面颊浮现一层薄红,手指蜷缩着抓住垂落在床上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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