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漼那边。
凤阳府灾情稳定下来后,一众官员皆回朝复命。谢漼此前呈过外派泗州的申请书,圣上论功行赏之际,谢漼顺势请命。天启十七年二月,谢漼正式升任泗州别驾。
于此同时,寻真正好从泗州前往苏州求学,两人这便错过了。
天启十九年六月,谢漼任职期满,回京述职。
屋中,谢漼静立在桌前,不紧不慢书写奏抄。夏日庭院,格外安静,只有树叶的沙沙声。
永望接替承安之职,一直随侍谢漼左右,三年磨砺,已能独当一面了。
这三年,永望一直在做一件事,便是暗中派人到各地找那两个杀害柳姨娘的凶手。只是人海茫茫,错过了最佳时机,无异于大海捞针。
永望如实报告进展,头都不敢抬起来。
谢漼却并未苛责,让他退下。
待奏抄写完,谢漼看着窗外的景。
最多三年,定能抓住了。
金銮殿上,圣上道:“谢卿受命治水,初任都水监丞,治水之功甚伟,后出为泗州别驾,勤勉为政,州内大治。朕心甚慰,今擢卿为国子司业,望卿于庠序之中,振德育人,不负朕望。”
谢漼出列,行礼谢恩。
众臣心里直叹,旱灾、洪灾都让他碰上了,二十六岁便穿上绯袍,当真是命里带了升官的气运啊!
羡慕不来的。
那洪灾那般凶险,据说,好多官员都染上疫症,还留了病根,这样的升官路,一般人还真走不了。不提旁的,单说谢漼还通岐黄之术,跟他一道的官员都没染病,医官紧缺之时,他便替上,为官吏百姓开方预防,如此全才,只要给他机会,他便能大放异彩。
谢璋生辰当日,天气格外得好。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谢璋已自行穿戴好,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每逢此日,谢漼便会亲手为他煮一碗长寿面。
头一年,谢璋不愿再过生辰,甚至看见厨房送来的面都吐了。
谢漼察觉到谢璋心中郁结,头一回下厨,为谢璋煮面,温和地对儿子说:“不是你的错。吃吧,吃完了,我们再祭拜你娘。”
谢璋的眼泪掉在碗中,哭着将所有的面都吃完了。
因为远在泗州,路途遥远,不便回京 ,父子二人只能在庭院中祭拜。
今年回了京,定是要去坟前拜的。
谢璋囫囵吃完了面,整理着装,在谢漼面前站正了:“爹,我好了。”
父子俩拿着祭品上了马车。
三年没来,坟头已长满杂草、野花,谢漼拿了工具来,慢慢打扫,将墓碑和墓前坪清扫得干干净净,整个坟前焕然一新。
谢璋力气小,做不了重活,便将祭品整整齐齐摆好。
猪牛羊、水果和糕点,都是谢漼事先让人备的。
摆好祭品,谢璋又小心翼翼地从箩筐中取出纸扎。
这些纸扎都是他跟着谢漼慢慢学着做的,父亲说,纸扎做成什么样,烧给娘,娘在阴间便能有一样的东西了。
于是,谢璋做了大房子、车马,纸人及各种生活用具,这样,娘在地底下也能过上好日子。
点香,燃纸钱。
谢璋跪下,乖乖地磕了一个头,直起身时,脖子前的那块葫芦玉佩轻轻晃动着:“娘,儿子如今学了许多本事,爹常夸我呢。”
“您在地下过得可好?银钱可够使?爹准备了好多钱,都给你烧去了,还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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