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竟无人能奈李缮如何。
也有人求到辛植这,辛植犹豫要不要劝李缮留一线,虽然军队掌管在李家手里,可真做绝了,兔子还会咬人呢。
杜鸣对他道:“大人都装病躲起来,你觉得你说话比大人管用吗?”
辛植悻悻挠着脑袋,道:“那还有谁能拦一拦将军?”
杜鸣:“如果范先生在,估计还有劝劝将军。”
可范占先还在洛阳,尚未没动身回并州呢,杜鸣怀疑范占先是不是早就算到,李缮要在并州弄大动作,专门晚点回来,规避麻烦。
毕竟,要劝情绪正处于巅峰的李缮,是要有点勇气的。
辛植叹气:“还是押送拓跋骢轻松点。”
……
且说夜里,李缮回到西府已亥时末,快要子时。
往常这时,屋内最多亮一盏烛台,很是昏暗,仅够看清周身的东西。他就擦擦身子,往榻上一躺,眼睛一闭一睁,又是弄死道观佛寺的新一日。
不过,今夜屋内明灼灼的,远远瞧去,仿佛香烛在纸上,烫出了一个小小的红点。
越是走近,那光亮就越温热,李缮脚步慢了一些。
推门而入,隐隐一股桂花香气,桌旁,女孩儿乌黑的头发披在肩头,发尾用一条素色带子绑着,耳际几缕松散的发丝,随着她回眸,缓缓滑落,勾勒出美人雪肤花貌。
她抬起黛眉,有点惊喜:“夫君,你回来了。”
李缮“嗯”了声,坐在榻上脱外衣。
窈窈默数几声给自己鼓气,拿着一小罐凝肤膏,走到他身旁,道:“夫君的伤口,可还好?”
已经两日,李缮的伤口早就结痂,窈窈再晚点问,它都长出新皮了。
不过,她是为了问他伤情,刻意等到这么晚,还不睡的么?李缮心里,突然有点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怪异。
他目光笔直地盯着窈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窈窈把手上罐子给李缮看,道:“这是凝肤膏,我想,夫君许是能用到。”
李缮方要拒绝,这名字一听就是女子用的,突的,他看清了罐身,脑海无端调出一个画面——融融灯光下,窈窈拿着一面小圆镜,沾着乳色的膏药,拭在锁骨上的红痕。
他眉峰一动,原来那个时候,她用的就是润肤膏。
今日她自然没有那天穿得少,是一件就寝时候穿的暗纹素色中衣,略显宽大,将她一身雪堆砌似的好肌肤与纤细的腰肢,全包裹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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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窈窈答应了郭夫人,这一夜都在思考,如何提及才好,最后还是决定从他的伤势入手。
而此时,李缮沉默地斜睨着她,让她呼吸一紧,心口微悬,似乎自己的想法,已经被李缮看透了。
正当她想要放弃,突的,李缮低头解掉外衣,他捋起袖子,露出之前的伤口,搁在榻上还没撤下的案几上。
窈窈知道他默许了,她坐在了另一边,用指端沾膏,悬停在那结痂的伤口。
李缮身上好像揣着个源源不断发热的火炉,指尖离得近了,她甚至能感知到一种腾腾热气,在凉夜里格外明显。
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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