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朝他走过去,原本他计划白洋到了就第一时间去接,但错过了这一段路程。没关系,我们还有以后的路程。
白洋在开门之前还是紧张的,真走进来,反而什么都不顾了,只要唐誉在这儿,那他就哪里都不去了。唐誉将他一把抱住,浑身上下都挂着白洋的名字。他手腕上是他们的初吻,肩膀上是他们一起喝过的汽水,腰上是他们彼此惦念的忐忑。他压在白洋的颈窝里,将自己的名字压入白洋衣服上的褶皱内,呼吸时唐誉再次吸入白洋鲜活的气息。
他用感情割开了白洋的颈动脉,只为了吞掉薄情种最后一口凉气,此后全是痴情的赤红。
承诺不在他们的唇齿之间,而是在眨眼中噙着。
时间好像从来不在他们当中存在,每时每刻都在打卷儿。7年前和7年后产生了虫洞,将他们从最初送到了梦寐以求的终点,在他们耳边说“又是一年好时光”。
桌上,唐弈戈推了下面前的酒杯。
刚才他之所以一言不发,是因为他的辈分特殊。从上面算,他上头有二哥和姐姐,二哥和姐姐交涉,从小的家教不允许他插嘴。从下面算,他比杨依明大一个辈分,和杨依明的父亲杨睿安是一辈。
“睿安,这事就不对了。”而他现在又开口,直接对标杨睿安,只因为他是这个辈分里唯一一个可以和杨睿安掀桌的人。
杨睿安其实今天还真没想怎么样,不能联姻,关系还在呢,他从前和唐尧一起共事,这才是他上桌的资本,不是凭着什么“父凭子贵”。但是儿子这一番言论,到底是下了唐家的面子。
“他们小孩儿打打闹闹,没关系,咱们不能这么办事。对吧?”唐弈戈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浓烈的愤怒仅仅勾了一下眉梢。在他眼里,陆卫琢的行为全部归纳到“小孩儿打闹”,哪怕卫琢只比他小一岁,辈分也镇着呢。
同时也是告诉杨睿安,他们之间的行为,你也不要追究,都是孩子。
这话已经说得不客气了,杨睿安立马看向了唐尧。而刚才还和他碰杯的唐尧,已经一个字都不说了。
对于唐尧这样的人,他一个字都不说的时候,就相当说了很多很多。有时候人的沉淀可以改变处事方式,可仍旧无法掩盖底色。杨睿安年轻时候就跟着二哥打拼,他不是不清楚唐尧发怒是什么后果。
“二哥,这杯我敬你。”杨睿安主动站了起来。
唐尧不笑也不恼,只是看着眼前的酒杯。
到了这地步,水生也做不了什么。他陪着二少爷长大,二哥真气了谁也拦不住,也就是家里的大长辈来了能压住三分。当年二哥执意要娶自己,太爷爷和太奶奶都没法子压他。
现在老虎只是微微睁开一眼,百兽消音。
“是我杨睿安教子无方。”杨睿安痛快地喝光一杯,和唐家的关系要是断了,那才是最大的得不偿失。
唐尧还是方才那般,事情的轻重交给杨睿安自己想。
杨睿安想得明白,杨依明也想明白了。其实他哪里是太喜欢唐誉才破防,主要还是因为……白洋的身份差太多,完全没有背景。杨依明就算不能和唐誉平起平坐,那也只是往下降了一级,今天唐誉公布的爱人哪怕和自己差不多,杨依明都不会多说什么。
乱就乱在,白洋确确实实什么都没有。杨依明肯定气恼,再加上陆卫琢的行为激怒了他,一怒之下口不择言。这可不是不给白洋面子,是当着唐家的面,不给唐誉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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