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你的电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相互留点空间不好吗?”
这次连嘟声都没响起。
因为陈江时把手机关机了。
钱棠放下手机,有那么几秒,他表情吓人,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
他看也没看容月,转身就走,只是走到一半,蓦地倒了回来,用脚上的黑色皮鞋抵住了即将被容月合上的防盗门。
容月一愣,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见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了防盗门的边缘,手指用力,指尖微微泛白,一下就把防盗门拉开了。
钱棠向前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随之而来的是钱棠身上那股逼人的气势,像山一样地倾倒而下。
钱棠松开皱着的眉,嘴角扬起,却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只比容月稍高一些,却仿佛在居高临下地俯视容月。
“你叫容月是吧?你刚才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正宫?大房?还是陈江时明面上承认的对象?”钱棠再次开口,语调已和之前完全不同,带着尖酸刻薄的嘲讽以及毫不掩饰的恶意,“你以为你是他的什么人?他见不见我轮得到你来决定?”
容月目瞪口呆,张着嘴却半天说不出话。
他难以想象这些话是从钱棠嘴里说出来的。
他甚至觉得钱棠再生气也不至于当场发脾气,因为钱棠看着就是一个教养很好的人,怎么可能说这些话?
事实证明他是错的。
“你喜欢陈江时吧。”
钱棠一针见血地捅破了容月一直含含糊糊藏着的秘密,虽然这个秘密在陈江时那里已经不是秘密,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来。
容月脸色煞白,几近惶恐地瞪着钱棠。
“谁跟你说的?”
陈江时说的?
“不用谁跟我说,你脑子这么简单,连心事都藏不住,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钱棠彻底摒弃伪装,讥讽笑道,“你知道你刚才拦着我的样子像什么吗?像跳梁小丑,仗着你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以为就能插手他的私生活?你不过是他的室友而已,等他从这里搬出去,你在他那里连室友都算不上了,你觉得你凭什么拦我?你房间没镜子吗?出来见我的时候都不照照你自己是什么样?”
容月整张脸由白转青,最后憋得胀红。
钱棠的每一句话像一把把尖利的矛,精准地戳在每一个他在意的点上,他有种自尊心被撕碎、被践踏、被剥开后攥出里面赤条条的真实的他的巨大羞耻感。
然而他来不及说些什么,钱棠抓住了他扶着门的手,一把扔开。
他重心不稳,往后踉跄了下。
钱棠趁机挤入室内,视线环视一圈,很快找到陈江时那扇紧闭的卧室门,他冷着脸直奔而去,才走两步,就被容月从后面抓住了衣服。
“我承认,我喜欢学长,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对他有意思了。”容月像是才冷静下来,声音平稳,但一双眼睛狠狠盯着钱棠,里面情绪涌动,“但你知道我和他为什么没戏吗?”
钱棠愣住,没有回答。
其实答案呼之欲出。
就这么短短一两秒里,容月成功从钱棠眼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心中了然,猜测得到证实,忍不住笑起来。
“因为学长是个直男,他和我们不一样,他不喜欢男的。”容月轻声说出了这句话。
随着话音的落下,果然看到钱棠的神态有了巨大的变化。
原来也是一个单相思的人。
容月笑着松开了抓着钱棠衣服的手,他的心态发生转变,看热闹不嫌事大,还鼓励道:“去吧,看学长会不会给你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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