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像针一样往赵凛生脑子里刺,晕眩感连同那些不堪的回忆一起上涌。
赵凛生出生之前有个哥哥,十六岁时因为意外去世了,然后赵凛生才出生了。在他小时候的记忆里母亲总是一脸病容,对他却很严厉。
赵行山在赵凛生母亲还没过世前基本不会插手他的事,直到赵凛生8岁那年母亲去世了,赵行山才以父亲的角色进入赵凛生的生活。
赵凛生初二之前没有去过学校,都是在家里上课,五花八门的课程塞满了他的每天。
饶是如此,赵行山仍旧不放心,于是在赵凛生初三那年娶了新的妻子,身份是某所私立高中的校长,还是有名的青少年心理指导老师。
在继母的建议下,赵凛生终于有机会踏入了校园,过跟同龄孩子一样的生活。
那时候赵凛生很喜欢那个女人,因为她不仅让他离开了那个总是禁锢着他的家,而且对他很温柔,很有耐心,在赵行山的面前对他的教育问题也很有话语权。
直到赵凛生十七岁那年,那时候是高三上学期,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隔壁班的学习委员,但那是个男生。
十七岁的赵凛生在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后感到惶恐不安,可他没有朋友,向那个总能理解他的继母倾诉是他唯一的求助方式。
赵凛生对那个女人说了这件事。然后他才知道,这是一个教育骗局。
这是赵行山和那个女人的约定,约定赵凛生健全地长到二十岁后,女人就可以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女人的计划落空了,赵行山很生气,但女人对赵行山再三保证,一定会治好赵凛生。
然后赵凛生就开始长达半年的“治疗”。
他住进了另一栋称为疗养院的房子,除了跟原来一样的学习、吃饭,还得每天抽两个小时出来接受心理辅导。
在治疗进行到第六个月的时候,赵行山来看赵凛生,了解治疗情况。
那时候的赵凛生还不知天高地厚,少年人的自尊比什么都高,向赵行山强硬地发泄了自己的不满。
赵行山自然很生气,然后女人就开始了另一个治疗计划。
医生通过强制的心理干预对赵凛生进行催眠和性引导,让他产生生理反应,然后又强制中断,有时候是注射,有时候是更强硬的方式。
两次心理干预过后,赵凛生有了一定的心理防备,于是前期的心理干预就变成了药物干预。
赵凛生记得非常清楚,他经历了六次“治疗”,第七次之前他跑了,从三楼跳了下去,拖着骨折的手臂,跑进了后山里。
他在后山待了一天一夜,晚上山里温度很低,他发着高热,迷迷糊糊地想,其实他还是怕死的,死太可怕了,可他不知道自己是回去死得更快,还是待在这死得更快。
他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家”里,不再是那个治疗室。他睡了整整两天,听管家说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她的学校也被整改了。
赵凛生休息了一周后赵行山来看他,他还是一样套在一个“父亲”的壳子里,问了一些关于他身体的问题。
最后赵行山问他:“病呢,病治好了吗?”
那一刻赵凛生终于变聪明了,放下了自己虚无的自尊和毫无必要的坚持——有什么比作为一个正常人活下去更好的呢?
所以十七岁的赵凛生对赵行山说:“治好了,全都治好了。”
——记忆重叠,经历了又一个十七年的赵凛生拼起了从前的自己,眼神平静地看着赵行山。
“治什么呢?这又不是病。”
“或许需要治疗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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