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难看,一双桃花眼先是愤怒地盯着他,可宋铭越冷静得近乎冷酷,让五皇子挫败地闭上了眼。
在额间的青筋不断跳动中,五皇子终于接受真相,颓废地低着头说:“还有我兄长。”
此事是皇帝密旨,对外宣称五皇子是替皇帝去寺庙祈福,实则变装登上锦麟卫的船,之后他给兄长送了一封信。因为和宋铭越沿途看到那些流民滞留,担心兄长因为此事受罚,却不曾想……他的行踪就此暴露了。
“我一直以为殿下是懂利弊,才会将流民的事如实告知,却不曾想殿下年少气盛,意气用事,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宋铭越见他面对现实,起码还算有药可救,敛起脸上的冷色说道,“此事人证物证皆在,殿下即便是被算计的,轻易也翻不了供。之后还会发什么,我不清楚,还请殿下有事先与我商议,至于最后谁担罪责,只能看殿下自己的造化了。但如若殿下还有事瞒我,叫我察觉,宋某不会心慈手软。”
一番话难听刺耳,却是给了一份信任。
五皇子握紧了拳头,一时百感交集。
想了这么几天,他其实想得很明白。
嫁祸给他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太子身边出了内鬼,企图离间他们兄弟的感情,二便是太子本人授意……这两种可能的最后结果,都只有一个,逼迫他在路上对宋铭越动手。
证据确凿之下,想要保全自己,那就是知道真相的人开不了口!
这个开不了口的内容,还包括那些流民。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明白宋铭越那句‘兄友弟恭’为何阴阳怪气。
他送信给兄长的事宋铭越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曾阻拦,至于告诉他那些流民的事,并不是卖他们兄弟人情,而是单纯的卖他一个人情。结果他用这份人情去试探了人性。
五皇子心里是有悔的,可如今后悔也已经不可能了,他得先想办法脱罪。
脱罪的最好办法,那便是和宋铭越合作,将父皇想法办的那几个心头大患置于死地,介时他或许能从脏船一事上摘出来。
“谢指挥使指点迷津。”五皇子朝宋铭越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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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侯爷寄回家书!”
今日长圆居难得热闹,管事也带着好消息而来。
太夫人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催促着管事把信拿来,又让郝妈妈去拿自己的洋眼镜,一手捏着眼镜的手柄一手捏着信仔细地看。老人边看边乐:“他这是去办差吗,倒像是在给我搜罗小玩意,一路见到什么买什么,说是有满满三个箱笼,晚几日送回府来!”
江含音忙了大半个月,终于能偷会闲,就到长圆居陪老人。倒是赶巧,这就听见宋铭越的消息。
从太夫人言辞中来看,宋铭越一行没遇到危险,甚至还有心情逛街买东西,是件好事。
宋铭越是宋家的支柱,她当然盼着他事事都好,闻言好亦发自内心的露出笑意。
一边的林沐晚正好看过来,就见她松一口气的表情,柳眉往上挑了挑。
正是这时候,太夫人又道:“我就说怎么厚厚一沓,原来还有给他母亲和你们两姐妹的信,喏,快拿去,看看你们哥哥都唠叨什么。”
林沐晚听到还有自己的,脸上表情越发耐人寻味了。
——宋铭越又拉她当挡箭牌。
怕单独给江含音写信引起怀疑,就拖她下水,给她也写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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