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国子监里。
“徐尚,过来过来让我看看你写的什么诗?”
“你先你的扇子给我看看~哎哟,别躲呀,快让我看看你写的啥呀?怎么还不让人看呢?”
“哎,你们说……”那个学生本来大声说着话,忽然声音弱了下来,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季世梁,自动声音调小。
“你们说,大皇孙会写什么诗?”
“哎,不对,你们应该问,他的扇子送给谁?”
“就是的,写什么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写了他能送给谁……”
“我看八成也没人敢收吧……”
“就是的,谁敢收啊……”
“那你们说,会不会有人不长眼的会送给他?”
“那不可能吧,谁那么大胆,敢在老虎头上动土?”
他们几个挤在窗前,你一言我一语的,眼睛还时不时的朝季世梁那边看看。
季世梁心道,他难道是木头人吗?
这么说话,他听得到啊。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胸脯微微起伏了下,他叹出一口气。
再睁开眼睛,他站了起来,朝窗边那几个人走去。
本来正兴致冲冲的讨论着,其中一个人还很激动的正说着调笑的话,“哈哈哈哈,我说估计咱们乾字班也就季世梁一个人啥也收不到吧哈哈哈,这样一想我心里瞬间平衡多了,不就是大皇孙嘛,小我五六岁,还嘚瑟……”
“啥呢”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小伙伴狠狠的戳着胳膊,小伙伴还一脸的严肃,仿佛他刚刚说了什么罪大恶极的话。
他还纳闷:“咋了,我说错了吗?不就这样的,哎呀你戳我干啥,疼死了。”
“季世梁过来了……”小伙伴还算有情义,跟他说了。
这人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抬起头来果然季世梁近在咫尺了。
他比季世梁高了不止一个头,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比自己矮得多的季世梁,压迫感比八尺成年人还要大。
吓死人了!
众人顿时一哄而散,拿着扇子挡着脸,步履匆匆的朝自己座位而去。
兄弟,你自保多福吧……大难临头咱就各自飞了。
这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身体也朝后面靠了靠,仿佛身后有依靠的时候,才能感到踏实一点。
“下次说话小声一点。”季世梁朝前站了站,最终停了下来。
“活动还没开始,等会夫子还过来上课,你们这样吵闹,成何体统?”
说罢之后,他拿着手里的经卷转身回了座位。
原本散了的又围了上去,声音更小了,“他怎么这样啊,他自己收不到扇子就不让我们说话,再说了这活动不是下午就开始了嘛,现在说说怎么了?!”
“就是的,他也太刻板了一些,简直比那些博士还要死板守旧,还固执的很……”
“就是的,一点都不近人情。”
他低眉垂目,薄唇紧紧抿着。
握着经卷的手不住的收紧,根根指节泛白,胸口处泛起一片片巨石压迫的灼痛感。
之前的时候,康康就这么说他。
他真的,那么的,不近人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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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扇子诗会活动的时候,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分享着扇子上的诗句。
有的诗句写的非常好,惊艳四座,引得各个班的人争先恐后的朝那个班涌过去,就为一睹芳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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