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可声张,我担心还有其他耳目,能瞒一阵是一阵。”
薛玉棠叮嘱道,将药瓶给素琴,去了梳妆台边坐下,拿起面小镜子照向侧颈,所幸伤得不算严重。
素琴取了些药膏,仔细着给薛玉棠上药,“自从姑娘傍晚离开,奴婢的右眼皮一直跳,真怕姑娘出什么事。”
擦完药,素琴去将案上的熏香点燃,“姑娘今儿受了惊吓,夜里怕是睡不安生,奴婢将安神的香点上。”
青铜瑞兽香炉吐出袅袅烟雾,薛玉棠抬眸看向香炉,似对香炉里燃的熏香有些迟疑。
素琴说道:“姑娘吩咐后,奴婢下午就着手去置办熏香了,路过时与孔管家闲聊几句,他便给奴婢推荐了这款安神静心的调香,姑娘若是不喜,奴婢现在就换回来。”
薛玉棠摇头,“不必了,这香味淡雅,用惯了以前的,换一款也未尝不可。”
这一夜惊心动魄,薛玉棠情绪波动大,精疲力竭,洗漱后便歇下了。
*
夜静更阑,丑时将过,一缕微弱的烛光熄灭,罗帐里的女子呼吸绵长,博古架后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机关转动,暗室门开。
月光皎洁,黑色的锦靴踏出暗室,男人轻车熟路地朝里间走来,脚步轻得没有任何声音。
颀长的影子步步靠近,映在罗帐上,高大的身影宛如座大山,遮光蔽月。
顾如璋瞧了眼床头的熏香,长指轻轻撩开罗帐,坐在床沿,垂眸看着女子的睡颜。
她今夜好似睡得不安稳,纤指紧紧抓着锦被,两眉弯蹙,细长浓密的睫毛湿润,粘黏在一起。
晶莹的泪从脸颊流淌,沿着下颌轮廓线滴落。
顾如璋伸手,敛走脸颊发丝。
突破梦魇,便不怕了。
指腹轻拭泪珠,他尝了尝湿濡的指腹。
眼泪有些咸。
指尖游走在她小巧的翘鼻,轻抚柔软细腻的雪腮,顾如璋目光流转,垂眸看向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长指挪移,略带薄茧的指腹落于温软的红唇,摩挲着,像是要染上他的气息才肯罢休。
指腹忽然触到贝齿,顾如璋微怔,柔软的唇贴着他的指。
不单是手指,往后她亦可包纳他
顾如璋眸色渐深,在某个念头闪过之际,及时收回手指,敛走雪颈乌发。
他从袖中拿出瓷瓶,捻了祛疤的药膏在指腹融化,涂抹在她颈间伤口。
指腹缓缓打圈,将药膏揉按吸收,娇柔细微的嗯哼声从她口中吟出。
顾如璋喉结滑动,眸底墨色翻涌。
指尖游走在颈间,他渐渐不满足掌中的柔软细腻,长指勾住薛玉棠的下巴,抬起。
女子鸦睫轻颤,眼皮翕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
暗室门合上的刹那,床上女子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
薛玉棠从睡梦中醒来,伸手摸了摸酥酥痒痒的脖颈,伤口的触感让她蓦然回了神。
担心抠挠伤口留疤,薛玉棠及时收手,醒来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睛,那夜的情景骤然浮现。
飘落的雪花化作滴滴血珠。
那是她挣脱不了的噩梦,压得人喘不过气。
薛玉棠眼睛发酸,不敢再睡。
她拭去眼角的泪,从床上坐起来,扯了被子裹在身上,双臂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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