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磨蹭了许久,甚至才刚起了个头,就被人粗暴的打断。
珠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道夹杂着冷意的春风便这般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世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顾沉之不善地目光看去,本就冷意十足的眉宇此时更像是藏了柄出窍的剑,锐利,阴寒,带着挡不住的杀意。
男子压根就不敢去看此时他家世子爷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屋内依旧是一派静默。
最后还是云枝扯了扯他的衣袖,替他开了口:“有何要事,说吧。”
男子似有几分犹豫,话不知该不该出口间,倏然就听见了顾沉之冷得像是淬了冰的声音:“说。”
“郡主那边出事,太子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哪位郡主?”
“未央郡主。”
男子不敢隐瞒,赶紧回着云枝的话。
闻言,顾沉之神色更是不快:“她出事,自有她父亲替她打算,同我有何干系?”
“夫君。”云枝捏着他衣裳的手指,微微松开,神色一派冷静,“既是太子相邀,想来是重要之事,夫君便去一趟吧。”
顾沉之并不愿去。
他忙了好几个月,这才终于得了一日休息,本想着同云枝温存温存,谁知晓这还没温存上,甚至他们之间因那个婢女而起的一些误会都还不曾处理好,现在便要他又去处理一些本不必他来处理之事。
“太子身侧幕僚众多,请太子今儿换个人。”
顾沉之这话说得委实不算客气。
男子迟迟不曾领命而去。
“夫君。”
云枝摩挲着握住顾沉之的手,他手掌宽厚,单是握着,便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太子唤你想来不是小事,况且我也担心未央。”云枝继续温声说着,好似丝毫不曾觉察到他的冷意,“去一趟瞧瞧,我也好安心。”
顾沉之并不觉着夏侯未央能出什么事。
身为建宁王嫡长女,哪怕再不得建宁王喜欢,那也是他的亲女,更不论,她还得陛下亲自封赏,风头无两。
整个上京谁见着她不是绕着她走,就连一些不得陛下喜爱的皇子,见着她都不太敢招惹。
何况她身后还跟着建宁王府的暗卫。
这般人物,还须得他去救?
简直荒唐。
只能骗骗他心软的妻子。
自打云枝回来后,顾沉之的确是后悔过。 网?址?f?a?B?u?y?e?í???μ???€?n????〇?2???????????
后悔当时怎么就没下狠手,一剑杀了夏侯未央。
若非是她,他的小妻子怎会弃他而走。
也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初绑架之事,没她的手笔。
陈年旧事一桩桩一件件地被翻出,男人面容晦涩难辨。
跪在地上的男子更是不敢在吭一声,头抵在冷冰冰的地上,等候发落。
“沉之。”云枝心烦于系统的催促,但没有感受到顾沉之的动静,她还是再一次地出了声,“我还是担心未央,你便去一趟吧。”
跪在地上的男子听见后,便想着也出声跟着劝几句,只是在目光稍抬之际,见着顾沉之难看到仿佛想要杀人的模样,他战战兢兢地重新低了头,不敢在置喙一词。
顾沉之却是盯着云枝,似想要分辨出她脸上担忧的真假。
可他发现云枝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她是真真切切地在担心夏侯未央会不会出事。
从未有过的难过与妒忌此时便更是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个躯体。
“我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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