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半句话,刚要高兴,就被后半句勾起了记忆,那天在小屋里的画面一下子涌了上来。 不过才过去三五日,一想就全记起来了,一张脸瞬间涨红,被口中的茶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谢惟渊不明所以,见她咳得眼圈都红了,便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过去。 司鸿蔓慌慌张张接过来,又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指,触电一样缩了回来,脑袋低着,快埋到桌底下去了。 布巾上带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司鸿蔓胡乱擦了擦,丢在一旁,脸红的厉害,她趴在胳膊上,脸朝外扭着,过了会儿,等面上的热度散了,才别别扭扭的把脑袋转回来。 “……那个,”司鸿蔓抿了下嘴,把桌上的果子朝对方面前推了推,小声道:“那天,我说的其实都是气话。” 她犹犹豫豫的朝谢惟渊看去,之前对方晕着,她找不到机会解释,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记着,毕竟当时他发烧高热,全忘了也不是不可能。 但一想,要是对方还记着,万一哪天谢家流放在外的那些人出了什么事,可不是要算到她的头上。 这可不行! 司鸿蔓赶紧又道:“那天,我不是真的想要拿谢家人威胁你,我当时害怕极了,情急之下没办法才那么说的。” 说完,十分真诚的保证:“我对谢家其他人没兴趣,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们的。” 谢惟渊见她眼中灼灼,本想说“那些人的命随郡主处置,他并不介意”,不知缘何突然说不出口,只简单应了句:“多谢郡主。” 司鸿蔓得了鼓励,索性倒豆子般把要说的都说了。 “那天我也没有让人罚你,过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看,我也受伤了,就当咱们扯平了好不好?” 她说着把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一段皓白的手腕。 她生的白,一点红痕都格外刺目,何谈一圈淤青,简直触目惊心,可见当时泄愤的人用了多大的力。 谢惟渊的视线被刺了一下,想起了那天对方在刑讯堂哭得满面红痕的样子,顿了顿,道:“是我误会郡主,有错在先。” “没错,没错,你只是高烧未退,一时失控,咱们扯平就行,怎么样?” 谢惟渊看向司鸿蔓,对方似乎很在意扯平的事,不止一次提过。 他垂下眼睑,颔首:“好。”第8章 司鸿蔓从谢惟渊屋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之前的小厮笔直的守在门口。 她不禁好奇,府上什么时候有这么出类拔萃的小厮了,于是多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道:“回郡主,小的叫杨仟。” 司鸿蔓本来都打算走了,闻言唰的一下侧头,眼睛微微瞪大,“你叫杨仟?” 她要是没记错,这可是反派身边得力干将的名字,怎么会这么早就出现了? 想到对方的那些手段,司鸿蔓只觉脖颈一凉,心道,幸好穿来的时间凑巧,若是迟上一日,这会儿岂不是已经被对方一刀剁了? 原书里炮灰能活到太子登基,难道是因为杨仟当时忙着给谢惟渊疗伤吗? 这么一想,似乎挺合理,炮灰必不可能给谢惟渊治病,不管不顾的往死里折腾,最后谢惟渊不仅没有死,还恢复了根基,可见是有人暗处帮他。 司鸿蔓眨眨眼,夸道:“名字不错。” 说完,留下一脸懵的杨仟,走了。 杨仟挠了挠头,拿不准是不是该高兴,推门进去,冲里面的人道:“主子,郡主夸我名字不错!” “……” 暖阁就在旁边,离得不远不近,被几道回廊连着。 寒风沿着白绒绒的领口往脖子里灌,司鸿蔓被寒风吹了一吹,不由加快脚步。 披风先头给了惊鹊,是不想让谢惟渊发现她一回府连自己屋里都没去就去了他那,司鸿蔓懊恼的晃了晃脑袋,她真蠢,从暖阁过来,也是要系一件披风的。 好在绕过一个回弯,寒风就被挡在了身后。 司鸿蔓走到暖阁门口,还没进,便闻到了一股好闻的熏香,她衣服上都是这个味,像是盛夏的蜜桃,透着一股和暖甘甜的香气。 一迈进暖阁,身上的寒气瞬间就去了大半。 司鸿蔓掸了掸外衣上不存在的灰,鼻尖动了下,笑道:“甜汤已经盛出来了?” 她午膳用的多,这会儿不是很饿,但甜汤瞧着就很好喝,她搅着汤匙,喝了口,杏眼登时弯了一弯,“好甜!” “郡主,宣平侯府送了帖子来。”折枝从外头进来,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灰。 宣平侯府? 宣平侯送帖子给她做什么? 司鸿蔓几口把碗中的甜汤喝完,拿布巾擦了擦,伸手接了过来,帖子上写着,邀她参加几日后桃花宴,这宴会她眼熟极了,回来的路上才听人提过。 只是,现在这寒风簌簌的天气,真的有桃花么。 司鸿蔓狐疑的朝窗外看了眼,心想还是算了,这天寒地冻的,与其去见一群纨绔,不如在暖阁里窝着。 不过,宣平侯这三个字看上去有点眼熟…… 原书好像在哪提到过。 司鸿蔓揪着布巾,想了一回,没能记起来,便抛到了脑袋后面,应当是不怎么重要的剧情,不然她该记得才对。 下晚的时候,府医提着药箱过来,说是谢惟渊托他来给郡主看一看手腕上的淤痕。 虽说没什么好看的,但怎么能拒了对方的好意呢? 司鸿蔓高高兴兴的把手腕伸了过去,左右轻轻晃了几下,道:“已经不疼了,只是看着有些骇人,还要多久能消掉?” 府医瞧了眼,又检查了一下用药,点点头,“郡主没有伤到筋骨,用的药也是最佳的,不过淤青难化,要再过些时日,才能自然消散掉。” “能消掉就好。” 送走府医,司鸿蔓把药瓶拿在手上,多看了两眼,心想,哥哥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光连夜出去买药,还一定要买最好的。 她这会儿心情好极了,比起第一次见面,谢惟渊还存着想杀掉她的念头,现在能让府医过来走一趟,堪称巨变。 她记得从司鸿府回来的时候,她爹塞给她的一车厢东西里面好像有一方砚台。 她用不上,但谢惟渊能用,之前光让惊鹊准备衣物,这些东西给落下了,等明天去库房找一找,凑齐一套笔墨纸砚,一块儿送过去。 直到晚上睡下的时候,她还美滋滋的。 待到四更天,一天最安静的时候。 值守的丫鬟半梦半醒间,听见里屋传出一阵响动,慌慌张张的跑进去,发现她们郡主正抱着被褥,脸色慌乱的坐在床上。 “郡主做噩梦了?”丫鬟小心翼翼地问。 司鸿蔓胡乱点了点头,显然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来。 其实也不算什么噩梦,只是她在梦里想起了一段书里的剧情。 白天提起过的桃花宴,在书里也出现过,当时谢惟渊受着重伤,原主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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