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本事,跪了一晚上就能引得郡主心疼,等过两天把郡主哄高兴了,吹两句枕边风,他可不是要完蛋。 于是他咬咬牙,掏出攒了半年的俸禄,连夜去万象阁换了这么一瓶伤药。 就希望谢惟渊能赶紧好,郡主看在他献药有功的份上,不计较他之前干的那些事。 司鸿蔓眨了两下眼睛,看向桌上的锦盒, “你说这药是从万象阁求来的?” 万象阁,销金窟,一夜散千金。 皇都城中最有名的地方,专做买卖交易,里头的东西多是重金难求的宝贝。 而盛名在外,卖得最多的就是各种珍宝药材,即便一瓶最普通的伤药,也不便宜。 当然,若只是这些,万象阁最多算是个高档的药馆,之所以那些富商贵人会对它趋之若鹜,是因为它还买卖消息。 这就是背地里的生意了。 司鸿蔓印象这么深,还跟反派有关。 书中,万象阁做了本画册,画的是谢惟渊昔日在郡主府被折辱的情形,据说画得惟妙惟肖,十分写实。 然后,万象阁就被反派拆了一半,如果不是它背后的靠山是男主,而彼时男主已经登基,剩下的一半估计也保不住。 为了敛财,敢在老虎嘴边撩须,是个狠人,可惜遇上的是谢惟渊。 说回来,这个时候,男主有没有接管万象阁呢? 张实不知道郡主在想什么,只觉得事情有门,赶忙点头,真心实意的说道:“属下连夜去买的,就盼着谢大人的腿伤能早一日康复。” 司鸿蔓没忍住抿着唇笑了下,唇边荡起一枚小巧的窝,让折枝把俸禄给他补上:“好好当值,以后郡主府护着你。” 张实大喜过望,连忙磕头谢恩,一米八几的壮汉感动得热泪盈眶,决定这辈子都为郡主卖命。 这样不耽于美色又大方的主子哪里找! 等人走了,折枝忍不住问道:“郡主怎么这般高兴?” 这万象阁的东西是金贵,可对郡主来说,也只是多费些银钱的事。 司鸿蔓弯着眼睛笑道:“咱们是不是好久没去万象阁了?” “是许久未去了。”折枝想了下,说道:“奴婢记得,再不久就到万象阁开拍卖会的日子了,到时候拿出来的应当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万象阁的拍卖会,每月的最后一天,她在书里看到过。 “嗯,到时候咱们去散散心。” 司鸿蔓说完,又看了眼这药,想了想,起身从美人靠上下来,跟折枝道:“我去送药,你们都别跟着。” 谢惟渊昨天被她气晕过去了,得去哄一哄才行,病人心情不好,不易于养伤。 半道上,正巧遇见刚从谢惟渊那回来的府医,“瞧瞧这个能用吗?” “能用。”府医点头,“这伤药药效极佳,日日贴敷,只需小半瓶的量就能痊愈。” 看来万象阁的东西确实是好。 司鸿蔓脸上带着笑,刚走到谢惟渊的屋外,还没迈进门,便听到了几声清咳。 转身进去,便看见谢惟渊坐在床前,身上仅穿了一件中衣,薄薄的一层,一点风都挡不住,好在屋里点了两个火炉,不至于那么冷。 她赶紧把门关上,免得寒风吹进来。 一扭头,正巧对上谢惟渊的视线,对方眼神极其不善,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司鸿蔓被他看得有点儿心虚,清了清嗓子:“你能坐起来啦?” 见对方没反应,有些尴尬:“你有没有感觉好点儿了?府医说……” “郡主有事?” “哦,我给你送药。” 司鸿蔓把瓷瓶拿出来,往前走了两步,递到谢惟渊跟前。 谁知对方看到瓷瓶后面色突变,猛然移开了视线,胸膛大起大伏,压抑着咳嗽,带着怒意问道:“郡主这是何意?” 司鸿蔓莫名觉得有点害怕,但还是伸手往前送了送,特意强调了一句:“府医说这药效果特别好。” 谢惟渊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脖子上的青筋寸寸绷起:“郡主就这么想要我用?” 上午的时候,有两个下人路过他屋子,以为他在昏迷,说话根本没有防着他。 说美人恩取回来了,还说郡主居然没让他们送过去,那个时候谢惟渊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司鸿蔓真???的转了性子。 而现在这个被送到他面前的白玉瓷瓶,简直就是对他那一瞬间心软的嘲讽,真是既天真又可笑,愚蠢至极! 司鸿蔓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于是只点了点头。 “郡主金尊云贵,我不过一介贱籍,能得郡主几分眼光,倒是我的荣幸。” 谢惟渊面含嘲讽,声音冷得像把夜月下的刀。 他拽住眼前那节伸出袖口的白腕,猛地一个拉扯,动作粗暴的把人摁进床里,“只是要委屈郡主在这破屋子里了,我伤到了腿,不能送郡主回暖阁。” 司鸿蔓完全没有防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仰倒了下来,被一股森冷的气息笼在其中。 玉瓶因为惯性,从她手心滚了出去,发出几声咕咚的闷响,不知滚到了哪里。 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药……” 谢惟渊把人狠狠钳制在床榻和胸膛之间,从唇缝中蹦出几个字:“何必用药。” 司鸿蔓只觉对方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眼里迅速涌上一层水雾。 “疼,谢……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她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但对方满身气息格外骇人,像是要一口吞了她。 她本能的想要逃开,但那点儿猫抓的力气根本没法和对方抗衡,挣到力竭也只是让自己腕上多几道红痕。 谢惟渊讽刺一笑,“郡主也知道疼?” 司鸿蔓害怕极了,只觉面前这个人是疯了,她慌不择言,色厉内荏的威胁:“谢惟渊!谢家除了你还有其他人。” 谢惟渊从喉间发出一声嗤笑,活下来的那些人不过是谢家的旁支,从前便是蛀虫,如蚁附膻,吸食谢家的血肉。 他死死盯着司鸿蔓,这才对方慌张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郡主怕我?” 谢惟渊眉间折出几道深痕,不过困惑一闪而逝,他低头,咬着牙道:“这不就是郡主想要的吗?不用药,我也能服侍郡主登上极乐。” 用了药就只能当个没有理智的畜生。 司鸿蔓发髻散在耳边,两人贴得极近,谢惟渊风寒未愈,躯体滚烫,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颈间,一声重过一声,她觉得自己就像只被按在虎爪下的兔子,下一秒就要被开膛破肚,撕咬啃食。 她挣扎中对上对方视线,谢惟渊眼中并无一丝情/欲,闪过的只有不加掩饰的厌恶,“郡主以前收过几个裙下臣?” ……什么裙下臣? 司鸿蔓睫毛一颤,从她进来后所有的事在一瞬间电光火石般的从她脑中闪过,突然间串联了起来,她几乎不敢置信。 谢惟渊以为她带过来的是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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