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屿没说话,低头把信笺纸卷起,放进红色的福袋里,拉紧封口的细绳。
他站在林缊身边,伸手,修长手指勾住一个树枝桠,把福袋挂上树枝,一面系上缎带,一面说:“要是哪天你想知道,就过来看看。”
林缊一顿,不由转眸,问谢墨屿:“想知道什么?”
谢墨屿回眸,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想知道袋子里是什么,想知道我写了什么。”
林缊不语,他喉结滑动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知道他写了什么。
两人静静对视许久,一秒,两秒,没人说话,很安静,气氛逐渐有些微妙。
谢墨屿放开被他勾住的树枝,柔韧的枝桠往上弹,铃铛叮当响起来,在这静谧的夜晚,格外空灵。
一阵风吹过,凉的好似月色。
林缊的眼睛被迎面的月光照亮,有些微凉的湿润感。
“或许有天你会想知道。当然你可能永远也不关心。”谢墨屿凝望着他,声音略低:“这取决于你。”
林缊回眸看着那根树枝。
指向北极星的方向,悬挂着一个铜铃铛。
夜晚的河边生起篝火。
星星点点的火光闪耀在黑暗里,逐渐变大,隐约的潮水声席卷而来,湿润的声音好似蚕食桑叶,帐篷搭在河岸边儿,火光映着人的半张脸,半明半暗。
林缊不知谢墨屿究竟写了什么。
可那是他的秘密。
朋友的秘密,适合分享么?
林缊交朋友的经验少,不由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或许该关心一下,但不由又觉得这并不是自己的风格。
相处,还是要有分寸感和边界感的。
他看向谢墨屿的侧脸,火光下,高挺的鼻梁,睫毛投落浅浅的影子。这位谢先生一旦沉默寡言,就忽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这么形容,有点奇怪。
“你怎么了?”林缊问他。
“什么怎么了。”谢墨屿随手丢了一根不知名植物,放进火堆里烧,看着小火焰窜起来。
林缊不语。
“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个问题。”谢墨屿看向远方,地平线,河谷有一弯月亮,挂在天边。
“什么问题?”林缊看着他的侧脸。
谢墨屿倏然回过头,静静看着他。
林缊穿一件白色T恤,蛮宽松,领口透出锁骨线条,有点勾人,他自己却毫无察觉,只安静地倾听谢墨屿,等他说话。
谢墨屿心想,他的林导有时候乖的过分,比如现在,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很想欺负他。
林缊长腿盘着坐在地上,猫儿似的,安静地偏过头看他。
他穿着灰色运动裤,腿长而瘦白,眼睛星子一般,亮而寒冷,白皙的皮肤在月下好似上了一层釉,鼻梁挺拔,瓷器一样,骨感又漂亮,只是那双眼睛清亮的过分,少了一些他想看见的情绪。
耳畔一点温热的触感。
林缊微微偏头。
谢墨屿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勾起落在林缊耳尖发梢儿的一片叶子,神色清冷,凉凉的叶片很快融入浓稠如墨的夜色里。
只是那一瞬,有种酥酥麻麻的触感。
谢墨屿缓慢凑近,很慢,很慢,近的只剩一寸,就变成接吻的距离。
林缊微微屏住呼吸。
谢墨屿却绕过他的唇,在他耳边猝不及防地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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