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拧好盖子,说:“走吧。带你去看,这里风景很好,只是有点冷。”
两人顺着河谷下的一条小路往上攀爬,来到了雪山脚下的平地,一路无言。
这儿在雪山山脚下,本是一处冷门小众的旅游区,无奈没什么历史背景,工作日来的游客不多,人烟稀疏,走了一会儿才看见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纪念碑——标注了海拔高度,附有温度计标注气温。
夜间,14度。
林缊手指蜷缩起来:“这里好冷。但风景不错。”
谢墨屿颔首,长指包住了林缊的手暖了一下:“嗯。之前写歌的时候喜欢这种地方。”
林缊一怔,道:“谢老师会的真多。写歌,给初恋的?”
谢墨屿的侧脸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中,如冷玉,带着疏离于世的不沾烟火气,他转眸看林缊,漆黑清亮的眼瞳泛着月光和雪的光晕。
“也想写给你。”
这一带类似某种小镇,建筑偏藏族风情,长长的白墙,灰黛色的瓦片盖在上面,有牵着羊羔的老妪铃铛晃动。
又走了不知多久,两人看见一座在寒冷空气中的马风旗,彩色布条下悬挂了铃铛,白色的雾气下,空灵极了。
空中有银铃撞击的叮当声,远远散开。
走近了,两人驻足。
“呃……”林缊浓黑的睫毛微颤。
“这里很多游客来过。”谢墨屿说:“铃铛下的卡片写的是祈福的句子。”
树很大,枝叶茂密,榕树的须须飘在夜晚的半空中,有铃铛的撞击声,很空灵,有种说不出的味道,铃铛系在红色的福袋上,福袋用一根红色的缎带绑在树枝上,随着晚风,轻轻晃。
“这是做什么的?”林缊问。
“祈愿树。”一个当地人坐在树下说。
“什么意思?”
“来来往往的人,可以把自己的愿望、想说的话写在纸卷上,装进红包,然后挂在这棵榕树上。”
“灵么?”谢墨屿顿了顿,问:“收费?”
“一次五块钱。”
本地的女孩儿从桌上拿起一个小牌子,上面是二维码:“谢谢您。”
林缊:“……”
他刚想离开,看一眼身边,发觉谢某人还真点开了支付宝,去扫码。
“你还信这个。”林缊看着他低头专注的目光,很淡地笑了下。
谢墨屿低头写着,过了会儿,缓缓说:“不是许愿。想给某个人写一句话。”
他背对着林缊,略微挡住。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微地动,许久,写好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的字在鹅黄色信笺纸上,笔画有些连带,气息给人一种成熟又风雅的感觉,看一眼,很容易心生好感。
写完了,他提起纸条,抬眸,安静地凝视着林缊,慢慢地说:
“想不想知道我写的什么?”
信笺纸被谢墨屿提起,不算薄,隐约透着光。
他略有连带的字迹隐约看得清。
林缊低眸看了一眼,很快移开目光,抬眸,看向谢墨屿,说,“你的秘密?”
谢墨屿说:“算是。”
林缊淡笑了下,说,“那就不用了。”
他说完,站在树下,一手插进浅灰色的衣兜里,仰起瘦白的下颌,看榕树上的一个个红色福袋,铜铃铛在风中碰撞。
袋子里装着一个个陌生人的故事,随风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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