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顿时什么心思都不敢有了,只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小心抱他往外走。
灯市辉煌,欲迷人眼。
她沿着来时路寻回去,又见那老翁,仍是喜气盈盈,在道旁候她。只是这一回,不称她娘子了,显然一早便认出了她真身。
“神明在上,请受小妖一拜。”他道,“若是您能笑纳这份薄礼,不知可否向您请求一个心愿?”
薄礼?什么薄礼?
黎江雪一时摸不着头脑,直到对方向她怀中悄悄努嘴,她才逐渐回过味儿来,顿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原来,这纸扎的鱼灯头脑简单,年年又只在上元节出来见世面,目之所及,皆是青年男女相约同游,私定终身。它便以为,将云别尘灌醉了,让她一路抱回去,便是对她一等一的讨好。
今夜费这一番周章,先派兔子灯偷他们的钱袋,又将他们引到此处,为的全是这一回事。
简直岂有此理!
尽管很想将对方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什么,但毕竟她师尊并未伤着,她也无谓生气。
于是只道:“你的心愿是什么?先说来听听。”
不料对方所言,却颇出乎她意料。
“我每年只有上元佳节,能让人们举着游街,热闹非凡,余下的日子,却要孤零零地躺在祠堂的旧屋里,实在寂寞。我总听闻,这世间的鲤鱼能跃龙门,上天自在遨游,心里羡慕极了。”
他道:“我心知自己不是真鱼,没有这等机缘,却也想斗胆向神明请求,一偿宿愿。”
“你想上天?” 网?址?f?a?b?u?y?e?ì??????????n?②?0???????????o?m
“是,哪怕只有一夜也足够了。”
黎江雪稍作思忖,爽快点头,“倒也不难。”
……
她抱着云别尘从小巷出去时,正是整场上元庆典,最热闹的时候。街上花灯流转如虹,天边烟花团团绽开,人群欢呼声不绝于耳。
只是一片喜庆间,有几名腰缠红布的壮妇,四处搜寻,不断挠头。
“眼看要上场了,鱼灯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哇,刚才还摆在角落呢,一转眼就没了。”
“这么大一个家伙,能跑到哪儿去啊?”
议论纷纷间,忽然有人向天上一指,大喊:“你们快看!”
所有人都仰头望去。
只见一尾七彩鱼灯,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摇头摆尾,悠然自在,一直游过小镇,游过烟花,游向天的尽头。
身边有人揉揉眼睛,“今年玩得也不算太晚,怎么当街就做起梦来了?”
黎江雪心虚地将头一低,抄小路快步溜走。
……
回到客栈时,唐止早已收拾好东西,等在屋里。
见了他们进门,先开口嚷嚷:“少主,你们好没良心!就留我一个人守着摊子,你是没瞧见,我忙得就差把自己下进锅里了。”
转眼看见她怀里的人,声音陡然转轻,小心翼翼的:“这是怎么啦?”
“没事。”黎江雪一边将人放下,一边轻描淡写,“喝醉了。”
谁知对面啧啧有声。
“没想到,少主你是这种人。”
“说什么呢?”
“师尊什么时候不依过你,你竟还要用如此手段,当真令人发指。”
“……”
她本想认真解释,还自己清白,转而想想那盏还飘在天上的鱼灯,又觉得不如闭嘴为好。
好在,唐止小嘴虽欠,倒还贴心,转眼的工夫,乐颠颠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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