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瓶,装得像没事人一样, 直到露馅, 被她气急败坏地按着休息。
这才是他做事的方式。
他要是真有此刻这么乖,知道保重自己, 她烧高香都来不及。
她看着眼前那张柔柔弱弱,仿佛无辜又听话的脸, 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狐疑。
她总觉得,他像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一时没把握好,操之过急了。
“咳咳……”眼前的人忽然咳起来。
他低下头, 缩在她怀里, 咳得整个身子都在颤, 由于人瘦,肩膀显得格外单薄,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看得人格外不忍。
黎江雪脑海里的疑问立刻被打断了, 忙着将他拥住, 轻轻替他抚背顺气, “师尊,还好吗?我去帮你倒杯水来?”
怀中的人摇了摇头, 将咳声压了下去,才抬眼看她, 可能因为这一阵急咳,眼尾全红了,带着朦胧湿气,一眼望过来,竟将人看得心里一荡。
他开口时仍微微夹杂着喘息,“不碍事的,只是,咳咳……只是一时劳累,牵连到了旧伤。让我自己躺一会儿就好了。若要明日动身回山上,应当也没有大碍,只是我脚程慢些,你别怪我。”
黎江雪被他烦得,脑子都快搅成一锅粥。
“我不过随口一说,这么当真干什么?”她无奈叹道,“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安心歇着,养好了再走。”
“可你不是想……”
“不想不想,我什么都不想。你能没灾没病的,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行不行?”
眼前人神色似乎自伤,“这家客栈花费颇多,要留下来多住几日,终究是要为我破费了。对不住你。”
“干嘛操心这些?我不是都说了,我乐意为你花钱,你就当花的是我挣的那一半。不过一间客栈,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咬着后槽牙,眯了眯眼,“不许再说了,快躺下。”
云别尘眨眨眼,漂亮的睫毛覆下来,显得安静而无害。
她忍着那股哭笑不得,小心扶着他躺好,将被子一直拉到下巴,把他严严实实裹成一个卷。
这人任由她摆布,身子软绵绵的,一下也不挣扎。她发现,经过这一段时日的朝夕相处,他似乎对与她亲近这件事,也已经十分习惯,丝毫没有什么师徒间的自觉。
仅着中衣的身子,柔软,又温热,抱在手里像一块暖玉,让人下意识地加倍小心,唯恐鲁莽碰疼了他。被她捉住手塞进被窝里的时候,衣袖下露出一截手腕,骨骼清秀,又白得晃眼,看一眼只觉得眼皮发烫。
她喉头滑动了一下,直起身端正坐好。
“师尊休息吧。”她道,“我在边上守着。”
他抬眼看看她,“你不是困得厉害吗?”
“没事,还撑得住。”
“你昨夜够辛苦了,要是你先将身子熬坏了,还怎么守着我呢?”他微微笑了一下,“你去睡吧,我这会儿不要紧了。”
“可是……”
“就算真有什么事,我将你叫醒就是了,何须你一刻也不合眼呢?”
他声音虚虚的,并没有什么力气,却显得格外柔和,甚至是……温存,让人心里软成一片。他说:“听话。”
黎江雪随意放在床边的手,忽然被碰了一下。
他被她包成卷儿,动弹不得,却偏偏还不老实,竟然伸过手来,隔着被子与她交握。活像是猫挠一样,弄得她掌心一痒,瞬间顺着手臂爬上来,一路痒进心底里。
挠什么挠?给他爪子捆起来才好。
她脸上陡然一热,几乎是蹦起来的,“知,知道了。那你睡吧,我,我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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