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闹得很不愉快,你也很不冷静,没法沟通,”方倾看着他,“而且,你来医院抢过盼盼,让我觉得很恐惧。”
“你怕我把黑崽也抢走?”
方倾点了点头。
“我是真要抢孩子吗?你傻吗?”于浩海吼道,“我是想让你跟我走!”
“……你能好好听就给我安静听着,不然就出去!”于凯峰呵斥他道。
于浩海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根本坐不下来,而是倚靠着墙,支撑着自己,用一种“莫名其妙”、“无法理解”、“方倾是疯猫”的表情,直直地瞪视着方倾。
上一次他这么震惊和纳闷的时候,还是上次方倾告诉他,他被休了的时候。
方倾永远有本事把他震得裂在当场。
“我也是怀了黑崽两个月了才知道,当时,我从外地回来,是要做腺体切除手术……”
于浩海原本倚着墙,这下倏地站直了,方倾不自觉地抱紧了手臂,忐忑地看着他。
这个腺体长在方倾的脖子上,不论是抑制不住香气的还是能够抑制得住的,从认识于浩海之后,这腺体就好像只归他所有。
“你不用怕他!”于凯峰皱着眉道,“你说你的!”
“……我躺在手术室里,准备麻醉了,我师父看了我的检查报告,才发现我怀孕了,”方倾道,“那时,黑崽已经两个月了,我腺体的病,生了孩子很可能会重塑周期,可能会痊愈,我父亲们建议我留下孩子,而我几乎是个百分百不孕的人,我知道这个孩子得来不易,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很难再有了。所以……我留下了黑崽。”
“你说得好像是为了治病才要了他。”于浩海道。
他虽然震怒,但他的智商依然在线,和于凯峰都听得懂,方倾的潜台词。
“不止是为了治病,还因为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有孩子的机会,我要珍惜。”方倾道。
“你撒谎,你不是因为他像我才要的吗?”
“……那时他像谁,我根本不知道,两个月,他才2.5厘米。”
“那也有可能像我,你想把你生下黑崽的原因,跟我完全撇清!”
“我要是知道他长得这么像你,这么难看,我当时可能就不要了!”方倾气愤地道。
于浩海:“……黑崽不难看!”
于凯峰闭了闭眼睛,指着他:“你给我出去,出去!还怪别人说你无法沟通,你看你让人把话说完吗?!”
于浩海急得在方倾旁边走来走去,左右打转,很想去碰方倾。
如果此刻他老子不在这里,方倾知道,他肯定是双脚离地,被于浩海捏成一团来质问。
“孩子生下以后,我想着等孩子断奶了再说,结果一年、两年过去,我越来越舍不得他了,怕你们把孩子带走,也怕浩海因为孩子的事没完,我也没法跟他平静地对话。他来驻地的次数很少,每次……我们都不欢而散。”
于浩海想起离开驻地大半年后,和方倾的那个视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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