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
袁真开车载着艾登上路,自从艾登学开车以后,家里的海曼夫人和艾兰就都不会开车了,因为在艾登眼里,几乎就没有会开车的人,连驾校教练都不愿意坐他身边继续教他了。艾登的记性好,思辨性强,对法则法条什么的尤其敏感,只要是跟法有关,即便是机动车驾驶规则在他眼里,那都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他还没等学会开车,就把教练气得想重考驾照,他会开车以后,就在副驾驶位置上巴拉巴拉地说驾驶员的行驶错误,慢慢地,他认识的人只要跟他在一起,就“都不会开车了”,只能艾登亲力亲为。
只是刚刚尝到了电棍的厉害,现在手臂直抖,艾登只好让袁真开车载他。
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有多讨厌,一上车就勒令自己不要胡乱说话,省得招人烦,只是,一起步,袁真就给他展现了超凡脱俗的驾驶能力。比如在行驶过程中,有些人喜欢长时间将脚放在离合器踏板上,比如艾兰这种坏习惯,袁真没有;行驶过程中,右手一直把在变速杆上,像父亲海曼一样,袁真也没有;而史密斯在上坡时减档总是过晚,损坏离合器和变速箱以及十字轴的情况,袁真也没有,甚至上车前本能地去检查了机油和防冻液,以及助力油和轮胎安全等,令艾登刮目相看。
这一路安安静静地开到了检察院停车场艾登的车位处,平稳地停下车,袁真都有些奇怪。
“艾检,一路我都在等着你挑我开车的问题,怎么没有?”
“没挑出来,”艾登笑道,“其实嘴巴急坏了,脑子也在高速运转。”
袁真忍不住笑了,竟学他的样子给他打开车门,绅士地将艾大少爷请了下来。
艾登见他淡淡地微笑着,脸蛋因为笑意而往两边挑着,有着美好的弧线。他又有些心猿意马了,左手还在微微抖着,挨了一电棍就清醒了一小会儿,右手又忍不住想碰他。
最后还是想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对他说道:“走吧。”
两人进到了巍峨高耸至云端的检察院大楼,碰到了穿着不同制服的检察官、调查员、搜查员、文员,以及出入检察院的警察和律师们,袁真看到各路人等跟艾登打招呼,无外乎是“艾检早!”“艾检察官早上好!”之类的。
艾登的回应则是热情但潦草的,几乎没看清来人都是谁,只是扬着手臂随意挥了挥,说着“早”,“早上好”。
拐了弯,去坐电梯,迎面碰上了一行人,穿的都是黑色西装,不像公职人员,粗略看去得有七八人,为首的那人,皮肤白皙,面目俊朗,眉宇之间,袁真有种莫名的熟悉,像是虚伪至极,道貌岸然,偏偏又是粉面小生,头发被发胶抹得一丝不乱,风流倜傥。
他和艾登互相把对方当做空气,直接掠过,只是与袁真擦肩而过时,袁真心里陡然一跳:这人好像卜奕!
谁知这人在和袁真路过彼此时,也站住了,转过头来,笑道:“哟,艾检,目中无人啊?”
艾登转过头来,装作惊讶道:“卜大状?这么早,走错门了吧?律师所在斜对面。”
艾登也不过是随意调笑,可三次国考落榜、无缘检察官、法官的卜青雄,听了这话就觉得有些刺耳,半笑不笑道:“来找宁检有事商量,难道检察院这大门关了,不让人进来?”
“检察官和律师的事该在法庭上解决,提前商量,是准备向宁检求饶?”艾登笑道,“也好,省了好几道司法程序了。”
袁真微微侧头看向艾登,艾检不愧是艾检,一张口就噎人,嘴非常损。
“艾登,你别得意太早,我表弟被你刑讯逼供,死在了昶洲……”
“stop,又不专业了吧?”艾登回敬道,“没有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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