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屋子里面被波及的孩子并不少,许多人脸上都有有些青青紫紫的,康熙干脆就叫了好几个太医过来给他们都看看。
毕竟里面孩子的身份都不低,被砸到的还有几个近支宗室的孩子,若是就这么放任他们回去了,那他们家的脸面是真的不要了。
虞燕和李有容脸上的墨迹都洗干净了,她如今正看着小太监一边用手摁着星德额头上的冰袋,一边替他擦脸上的墨迹,但凡下力下得重一点这小孩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疼的厉害吗?”虞燕小心翼翼从小太监的手里接过冰袋,先是细细打量一番瘀肿的地方,现在已经看不出原先青红的样子了,但是鼓起来的包越来越大。
星德摇摇头:“现在也没有那么疼了。”
脑袋上鼓了一个包的感觉,就像知道那里有一个鼓起来的东西,而且能感受到里面有东西在流,但是疼倒没有很疼,又或者是他在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
“下午的骑射课你要不别上了?”虞燕征询他的意见道,“我叫人去拿点活血化瘀的膏药来给你,等一下你先回家好好休养。”
星德还是摇头,他扯了扯虞燕的衣角,看起来有些委屈巴巴的:“我已经好久没有摸过弓了,头上磕一点没关系的,不会妨碍到我手上和腿上的动作。额林珠你最好了,你就让我去上吧。”
他嘴里的“额林珠”三个字生怕被别人听到,说得又轻又快又小,眼角还有点微微泛红,活生生像只小兔子,又可怜又可爱。
难得他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诉求,虞燕原本还想再劝他几句的意愿就被自己吞回了肚子里,点点头答应了。
小孩一下子就笑了。
虞燕又回头去看自家表姐,只见她坐在原地忧心忡忡的,不知道脑袋瓜里在想什么,眉毛都快打成一团了。
看到虞燕投来询问的目光,李有容慢慢挪到她的身边,小声在她耳边问道:“弘昱阿哥基本上都把你女孩子的身份叫破了,咱们会不会马上就不能再在无逸斋待下去了?”
虞燕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个担忧,旋即就笑了:“我是谁?”
按道理来说这其实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但是李有容却在这里卡住了。
虞燕也没有让她等太久就亲口解释道:“在无逸斋里,我的身份就是先帝六哥的孙子乌勒登。这是皇玛法钦点破例来无逸斋念书的身份,甚至就连玉碟上面也切实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哪怕他们再怀疑我的身份,去查玉碟也却有其事、却有其人。”
“换句话说,就算弘昱叫破了我是女儿家的身份,只要我还剃头着男装,就不会有人来我面前质疑我是男是女这句话。”虞燕笑道,“他们质疑的不是我,是皇玛法。”
没有人会干那么蠢的事情,就算大家心里都清楚她是雍郡王府上的格格额林珠,但只要康熙说她是乌勒登,她就永远是乌勒登。
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甚至只要康熙乐意,她也可以恢复自己的原本的身份来这里念书。只不过现在老爷子还是想在大臣面前扯一层遮羞布,所以才让她必须扮男装。
李有容若有所思。
弘昱被直郡王带出去后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屋子里这些拉帮结派的到底还是孩子,原先围在弘昱身边的那些宗室子弟瞬间就没了主心骨,犹如一桶散沙不知道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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