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干脆抄起手边的凳子往桌上一砸。
砸坏倒不至于砸坏,只是她这么一砸,桌椅相撞间发出的声音震得所有孩子们都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
“能好好说话了吗?”
她的声音大得有些哑。
但是虞燕顾不上别的,立马朝着被吓傻了的小太监说道:“还不快去请太医来!”
放眼望去简直算得上是一片狼藉,不要说周边被波及的那些孩子,处于战场最中间的弘皙弘昱和胤禑脸上都是青青紫紫,一大片一大片的墨渍在他们的身上全部晕染开来,脸上也都是一条一条的。胤禑似乎还磕到了哪里,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脑袋。
“弘昱哥哥是先前开蒙的时候学《三字经》没有学好吗?”虞燕气得牙痒痒,小心翼翼地拿干净的绢帕去擦星德额头上的墨渍,嘴里骂得一声比一声响,“五伦者,始夫妇。父子先,君臣后。次兄弟,及朋友”
“咱们家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太子二伯为君,大伯为臣,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兄长不兄长。你和弘皙哥哥之间才能抛开君臣来论兄弟,但按照长幼顺序来论你也比他小,你又凭什么来骂他呢?”
“还是说这么多年的书你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时间整个无逸斋里只能听到虞燕的声音:“这间屋子里面又不全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人,你是打算把面子都丢到外面去吗?你阿玛的脸这下都被你丢干净了!”
“读书读不出来就算了,把学堂也弄得一塌糊涂,我看你呀还不如早点收拾收拾回家抱着你阿玛额娘去哭,说不定呀都比现在有出息!”
所有人的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真正知道虞燕身份的人并不多,其余那些并不认识虞燕的孩子都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尤其是那个伊尔根觉罗家的小孩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这人胆子可真大,直郡王的宝贝疙瘩都敢骂!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弘昱站在那里愣了几分钟,旋即立马破口大骂,“真以为自己穿了阿哥的衣裳就是阿哥,迟早嫁出去的玩意也敢在这里牝鸡司晨?!你阿玛也是跟在太子后面当奴才当久了,膝盖跪下去就站不起来,堂堂一个阿哥跟在人家身后忙前忙后,和奴才有什么区别?真丢我们爱新觉罗家的脸!”
有的孩子此刻已经在偷偷打量虞燕了。
虞燕这个时候倒是冷静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如今已是巳时,按照往日的规矩这个时候康熙应该来检阅他们念书的情况了,而且他们在里面闹得这样厉害,外面其他屋子里的阿哥都没有来看这边的情况也出乎常理。
除非……他就在外边。
她沉了一口气看向弘昱,一字一句:“我能来这里念书是皇玛法应允的,弘昱哥哥是要质疑皇玛法的决定么?”
“我阿玛跟着太子二伯办差,那些差事也都是从皇玛法手里落下来的,为君父分忧又有何不可?”
虞燕的话掷地有声。
“他们忙的是大清生计,为的是百姓和乐,而不是只把心思全都放在无谓的争斗上。”
一时间屋子内外都安静了下来。
直郡王冷汗津津,站在康熙身边的太子对着他似笑非笑,康熙则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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