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边上喝茶。
早有下人准备好茶水点心,白轻舟坐在中间,齐越随后坐下。
钱明远喝完三杯酒,过了会才缓过神,但只剩下离江云康和白轻舟最远的位置。
“大家都是新余里有头有脸的人,新余往后的发展,还得靠各位来支持。”江云康先开口道,“今日请大家来赴宴,也是为了能打个照面。”
说完,江云康端起手中的茶盏,吹了吹,再小口抿了下。
在江云康低头喝茶时,在场众人的目光互相交换了一下,有较量,也有疑问。
大家或多或少,都猜江云康会提最近粮价的事,但江云康并没有提。白轻舟的面色虽然没那么好看,却也没谈公事。
钱明远坐得心里乱糟糟的,对方不主动,他又不好去提粮价的事。
不过听说齐家降了一成粮价,心中颇为看不上,这会看齐思孝和狗腿子一样地给江云康倒茶,轻轻地冷哼一声,“齐家小弟前些日子,可是去学了训犬?”
“不曾。”齐思孝问,“钱家大哥为何突然这样问?”
“没什么,随口一谈。”说完,钱明远低头浅笑,但那抹笑容带了讽刺,不需多久,齐家父子就明白钱明远说他们是狗。
齐思孝不如父亲稳重,当即想要发火,但齐越先开口道,“今年冬日,粮价上涨得厉害,我们这些卖粮的也头疼。不过听说昨日里有百姓去闹事,我是彻夜难眠。”
他起身和江云康两人躬身行礼,“两位大人,这段日子给你们添麻烦,实在对不住。草民打算接下来的日子,把粮价都恢复到最开始时,让大家都能吃饱饭。”
这是齐越的示好,也代表了齐家的态度。
齐家降价得那么快,钱明远的面色当即挂不住。
但他不打算退让,齐家能有多少存粮,他心中清楚。等齐家卖完便宜的,百姓总要去买他家贵的。
江云康挺满意齐越的上道,不需要他开口多说,就能帮他想说的话都先说了。
齐越够聪明,和这种人做事比较容易一点,只需要知道齐越的目的,其他的便不需要担心。
一直没说话的罗超平,也在这会开口道,“齐老爷不愧是个心善的,就是光你一家降价也不够啊,还得看看别人才是。钱家贤侄,你说是不?”
话题被罗超平抛到钱明远这里,钱明远本不想搭话,这会恨不得把罗超平的嘴给缝上,特别是在罗超平眼中发现看热闹的神情,更是让人生气。
但钱明远这会不能生气,他跟着夸道,“齐老爷确实心善,拿自己的老本出来摇尾巴,看来齐家的家底还是比钱家要好。这样的事,我们钱家可做不出来。”
这个话一出,大家便明白钱明远的态度。
江云康看了眼钱明远,见书砚从楼下走来,听完书砚小声说的话后,微微抬眉笑道,“今日和大家伙坐在一块,实在是难得。”
他转头看向齐越,“齐老爷能想到民生,这个事,本官记在心里了。”
说完,江云康又去看白轻舟,默契地和点点头,一起站起来道,“不管最近府衙里的事务繁忙,今日已经互相认识,往后有事请各位帮忙时,还希望大家也能配合一二。”
白轻舟附和道,“今日的酒钱,江大人已经结了,你们可以继续坐,我们先走。”
看齐越他们要送,江云康忙说不用,但齐越和罗超平还是送他们到酒楼门口。
在他们走了后,钱明远拍桌骂咧咧地道,“一群没有根骨的狗,还没给骨头就摇尾巴,我到要看看,他们能威风几时?”
说完,钱明远起身也要走,却看到了折回来的齐思孝。显然,他方才的话都被齐思孝给听了去。
“怎么,给人当了狗,现在要去告状吗?”钱明远没好气道。
齐思孝握紧拳头,但还是没打上去,他站在原地,过了会反而还是笑了,“方才下楼时,江大人说了,已经有新的商队运粮到了城外。钱明远,你的粮食,就留着你自个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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