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会到了。”
白轻舟半信半疑地看着江云康, 他虽然很信任江云康,但粮食这个事,他实在想不到江云康能从哪里找到其他粮商。
不过事已至此,再说其他也无用,只能保佑能如江云康说的一样。
“哎。”白轻舟长叹一声,正准备出去时,外头有小厮敲门, 说齐家老爷派人送了拜贴来,问要不要接下。
“不去, 当然不去!”白轻舟想都没想就拒绝,“他齐家也不是个好东西,这种时候和钱家一起施压, 商人骨子里都是恶臭!”
江云康却说不好, 拉着白轻舟坐下,又开门去接拜贴, 看完后, 让小厮等一会再走。
他坐到白轻舟对面, “齐家要见我们,不过是想探探我们的的底。说起来,我们到新余那么久,还没和传说中的三大家族见过面。齐家这次抬价确实可恶,咱们还给的颜色也得给,不过这官场和商场都没有永远的敌人。”
“你要见?”白轻舟抬眉问。
“嗯,不仅要见齐越,还要同时见新余其他的富绅。”江云康心中有了想法,“商人重利,没了钱家,还会有其他商人涌现。咱们不好出手打压一个,但可以让他们互相掣肘,以力打力,也能省去我们不少功夫。”
这一点,江云康是从皇上那里得到启发。皇上深知自己年纪大了,太子又平庸无能,怕放了贤王出去会看不住,又留下一个恭王,形成三股势力互相制衡。
生意上的事也是一样,把钱家打压没了,那齐家做大,往后岂不是什么都齐家说了算。必须要有竞争,有制衡,才能长久地发展。
白轻舟听完后,愣住好一会儿,才拍手道,“高明,三郎厉害,你看吧,我没说错,你还是更适合来新余!”
江云康谦虚地笑了笑,他心里也是这样觉得,在京城里,他没权又没强劲靠山,想要做点功绩,还处处都有掣肘。
但是到了新余就不一样,有白轻舟这样赏识自己的上司,做事便能自在许多。
江云康让小厮去齐家回话,赴宴就算了,但江云康明日在城里的秋月楼设宴,若是齐家愿意赏脸,欢迎过去喝杯薄酒。
齐越写拜贴时,带了十分的诚意,听到江云康要另外宴请倒也觉得不错,但得知同时还宴请了新余的其他乡绅,这就让他忍不住皱眉。
“父亲,江大人此举,是不打算给我们齐家面子了?”齐思孝有些不高兴,“他算计了钱家,连带了我们。如今只是收回一点成本,他倒是不高兴了。”
“官是官,商是商。”齐越皱眉道,“我们有自己的立场,他也有他的目的。与其说不给齐家面子,江云康是没打算给所有富商面子,但他又宴请大家,也就说明,不会刻意为难。”
顿住叹气片刻,“之前是我们嘀咕了这个新科状元,思孝,莫要轻敌不敬。这个江大人,并不是等闲之辈,以往来新余的官员,打多大都有手腕,却很难做到像他这般圆滑又事故。”
大多官员都看不上商人,不是直接威压下来,便是张嘴要钱。
直觉告诉齐越,江云康是不一样的。
在齐家困惑时,钱明远也惊讶不已。
原以为江云康和白轻舟会把他给丢一边去,不曾想也送了帖子来。
再三确认帖子没有写错后,钱明远哈哈笑了起来。
钱明远的父亲在三年前走商时,意外摔下山崖,断了腿后,钱家的生意便都落在了钱明远身上。
他只有一个庶弟,其余都是姐妹。庶弟无能懦弱,钱明远从来不放在眼里,只是当狗一样养着。
不过钱明远和他父亲钱伟的关系也一般,他母亲早逝,父亲虽没续弦,却领了一个卖艺的外室回来,同时还带了个小孩。那会钱家没少被人笑话,钱明远也因此对钱明宇母子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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